韓容景帶著蘇嬈到了二樓的房間。
那是韓容景的臥房,冷清的色調,房間里有他身上的氣味,略微辛辣的木調香氣在鼻尖縈繞。
蘇嬈赤著腳站在床的邊沿,膝彎碰到柔軟的被褥。
她還是害怕,和韓容景在一起時,她總是害怕。
蘇嬈不自覺想起了方才的周衍,那樣溫柔眷戀的眼睛,一點點攻擊性都沒有。
他干凈得像是一彎明月……
下頜被人捏住,韓容景的面容近在咫尺。
他年近三十,這么多年的商場浸淫,目光足夠老辣尖銳。
蘇嬈被他看得心跳如鼓。
而韓容景緩緩逼近,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。
他說:“蘇嬈,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上來嗎?”
她眼底是顫動,帶著晶瑩的霧。
“韓先生,”蘇嬈閉上眼,眉心微擰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剛剛在看周衍吧?”韓容景捏著她下頜的手又用了一份力,蘇嬈吃痛看向他,這是她第一次在韓容景的眼中看見譏誚。
他吐字輕慢,字字戳心:“你知道周衍是什么身份嗎?周家的大少爺,少年天才,這樣的人,和你是云泥之別。蘇嬈,你別癡心妄想了。”
蘇嬈眼眶漫上了紅:“我沒有想過這些!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
“你不知道?”韓容景冷笑:“你不知道一雙眼睛都要貼到人家身上去了!蘇嬈,你賤不賤啊?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?你是我花錢養著的雀,你要做的事,是哄著老子開心,知情識趣!而不是在外邊,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!”
“容月看不出來,你當我也看不出來嗎?那周衍看著你,眼里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!”
蘇嬈因為韓容景這句話,有些晃神。
韓容景最恨蘇嬈在他面前心神不寧的樣子。
他看著蘇嬈失血的臉色,發了狠親她的唇瓣,聲音冰冷,淬毒一般:“你最好乖一點,你要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!”
蘇嬈想,人大約都是這樣吧,一步錯,步步錯。
她面對韓容景的詰問和羞辱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是了,她是他養著的一個玩意罷了。
韓容景原本不想這樣對待蘇嬈的,男歡女愛,講究的是你情我愿。韓容景自認是個足夠隱忍的獵手,這也是他沒有早早將蘇嬈占有的原因。
他在等她心甘情愿。
可是這幾天的相處下來,他發現這個小妮子真是軟硬不吃,對他永遠都是不冷不熱。
他原本以為,這是她性格使然。
直到他今天看見蘇嬈看向周衍的眼神。那樣的眼神,仿佛整個人都活了過來。
枯木逢春,久旱甘霖?
呵……
多諷刺。
她不?說話,就足夠讓他感受到莫大的羞辱。他韓容景要的女人,那個不是服服帖帖留在他身邊。
因此此時此刻,他看著蘇嬈蒼白的臉色,越發惡意四生。
他將她抱進懷中,貼著她的耳畔,緩緩說:“蘇嬈,今天晚上我就辦了你。”
懷里的女子,終究還是亂了呼吸。
她就像一株被抽離養分的花,搖搖欲墜,已經有了干涸的跡象。
蘇嬈第三次見到周衍,是在喝醉酒的情況下。
韓容景在酒會上任由一眾公子哥勸她喝酒,直到她目光流離,才放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