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房福晉將嬤嬤送來的大銀包勾在手里,媚眼如絲瞧著那九,
“這位諳達,趕巧兒了,我們家大少奶奶過年這幾日操持的辛勞,前兩日受了點風寒,病倒了。。。您不知道,年節里府里上下都是她打理,這才累出病來。諳達回去在皇后主子跟前好好美言幾句,就別讓我們大奶奶進宮了,賞她休養幾日。。。。我們府里真離不開她,我也離不開她,我身子不好,還需得她在身邊伺候。皇后主子也該當能體諒的,您說是不是?”
一面兀自把銀包兒塞到那九手里。
幾句話,便把那九堵那了。
福慧若是真病的起不來了,就是皇后親自來,也不能硬拉人起來謝賞。看來這營房福晉不僅嘴皮子利索,兵來將擋的功夫也不差。
只是這心思真夠黑的。比福慧大不了幾歲,還要福慧照顧,下人們都死絕了嗎?睜著眼欺負人,偏偏趁著公婆的身份,這孝字能壓死人。
那九心狠,可也分人。見著這種黑心爛肺的婆娘,那九可真不想放過。七爺怕人說,他可不怕。粘桿處做的那些事,又有多少是能見太陽兒的?
那九慢慢啜著茶,掂著銀包,瞧著營房福晉沒說話。
福椿兒拿營房福晉沒辦法,而且如今阿瑪出了事,福慧這頭先捂住也好。容福慧將息將息,以后想法子送她進宮就是,也便不開口。
那九轉著心思,今日這一趟若交不了差,福慧以后再想出來就難了。可營房福晉攔著,福椿兒又不替自己媳婦出頭,倒有些納悶。
三個人心里都正嘀咕,外面就聽有女子哭叫,隱隱在叫大爺奶奶的。
福椿兒見那九鎖眉,咳嗽一聲對管事的道,“去問問,怎么回事,少奶奶病了,貴人面前,竟都沒規矩了?”
管事的還沒出去,一個婢女已經掀起簾子不顧阻攔闖進來,“大爺,大奶奶不好了,后面請您快去瞧瞧。”
福椿兒頓時慌了,連聲問,怎么了怎么了,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。
婢女哽咽道,“太醫說,大奶奶是急怒攻心,怕是回不過來了。還要問大爺,大奶奶一條胳膊都燒爛了,怎么沒及時醫治,如今毒氣入了肌理,這都是催命符。如今,如今,,”
那九黑下臉道,“小福大人,這又是怎么回事?別的奴才都不問,可大少奶奶的事,是奴才今日的差事,誰攔著,就是跟奴才做對!回宮了,奴才還得源源本本跟皇后主子回話,什么燒了爛了的,您得把話交待清楚。”
福椿兒早就顧不得許多,一指營房福晉恨聲道,“您問她!福家這是丟人丟到家了!幾十年的臉面如今也顧不得。。。讓您笑話了,我今兒,也不要臉面了,您就跟皇后主子回,說福慧沒了,福椿兒媳婦兒沒了!都是叫這個惡婆娘打的,燙的,銼磨的!石景綺,你的心是煤球捏搓出來的吧?到底跟我們大奶奶有什么過不去的恩怨,下死手的折磨她!”
即撕扯開了面子,素日的怒氣都到了喉頭,自然要一吐為快,冷笑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