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哥兒也是有骨氣的,起身就往后院沖。
那天簽字據時他也有蒙混過關的意思。現在銀子他是沒法子了,只有跟那個漂亮過了頭的東家硬碰硬。
俏東家拿眼乜斜瞧他,嘴角冷笑吐出四個字,“沒錢就滾。”
大伙計生意場上滾爬的,到底留些顏面,比手請他。他還要跟俏東家麻纏,大伙計同情的攔住道,“沒銀子就沒法子了,到時候公堂見。”
東哥兒退一步,“能不能跟掌柜的說幾句話?”
大伙計遺憾的搖搖頭。被他纏的煩躁,開始攆人,“跟您說了,除非您拿銀子來。欸,你這個人,跟您說了沒辦法的,我家掌柜只要銀子。。。。楠木料子也成。”
后面一句是他臨時起意,這兩天掌柜跟東家念叨的他們都要做夢夢到買木頭。
東哥兒說啥,不要銀子,要木頭?“十兩銀子您想買楠木,笑話。想錢想瘋了!”
聽語氣倒是懂行,“你有多少我們東家收多少,別說十兩銀子,十萬兩也不在話下。”大伙計口氣也不小。談生意誰也不能比下去。
東哥兒疑惑道,“你們真要楠木?做什么?那東西你們可用不上。”
大伙計不耐煩解釋,到了前面請他出去。東哥兒也是個難纏的,既有縫兒怎么不鉆。“我有辦法,端看您腰包豐厚不豐厚!”
大伙計命人重新添了香茗,吩咐小伙計照看好,先去樓上密室找了正在檢點貴重物件的馬掌柜。兩個人說完覺得還備不住真能有點可能,又到后院找營房格格。
果然是瞌睡遇到枕頭。那直郡王是玩家,見了喜歡的東西千方百計就要弄到手,不然睡不著覺。他府上的銀子花的跟淌水一樣快。剛過完年,人給他送來了一對海東青,品是上好的,還沒認主子,等著熬成了調教好,木蘭秋狝就能派上用場。
七爺一見就愛上了,真正的玉爪,他手頭有一只,如今老邁了,捕獵是不成了。剩下的波黃和三年龍全不能跟這倆比。便讓對方開價,一開口就是兩萬。
營房格格聽到這里,唷了一聲,呸道,“這是騙傻子呢吧?什么鷹要這個價!”
馬掌柜訕笑道,“您英明,要說市面上誰家也不敢這么叫,可送到這位七爺那兒,就不是價的事兒了。恣要您東西入七爺眼,他是個不肯還價的主兒。要不這些年一個郡王爺,還管著內務府,倒窮的四處打秋風。
不過,這回七爺剛過了年,手里大約真沒錢,還了價,最后說定一萬成交。”
營房格格心疼的,一萬都多余,要是她連嚇帶哄,五千頂天了。
“這七爺買鷹跟咱們家八桿子打不著啊,莫非是要當什么好東西?是什么,玉佛還是金銀山?”
大伙計壓手道,“七爺家還真沒這些大件兒,有也當過了。再說,他就算當足了買鷹的錢,過日子也沒銀子了,再等到地方上的冰敬還得兩月,他等不起。”
迎著營房格格懷疑的眼神,大伙計神秘道,“他要當他們家大殿里的二十根木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