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東哥兒呢?”她咬牙切齒問。
“去找了,那家里早沒人了。去周圍打聽,說,說那房主早遷回家鄉去了,只托了人照看屋子,一直也租不出去,破房子這幾年都沒人住。前不久不知哪兒來的一伙人,說是要在那開染坊。沒過幾天也嫌地段不好,屋子太破,也走了。”大伙計忙回道。
營房格格知道真著了道兒,現在去履郡王府上找肯定沒這人,別討這個沒趣了。想來想去沒法活了,一骨碌縮到地上就嚎啕起來。
福府大門上。
當值的面面相覷,眼前這位他們自然認識,以前威風八面的當家福晉啊。這會子一臉笑模樣的抱個包裹央告他們往里通傳,求見福倫。
最后一個中年門值實在抹不過面子,答應幫著遞句話。
他往里去,卻沒有到前院,直接去了后宅。一會兒匆匆出來,一個門子迎上去,打聽道,“里頭怎么說?要我說您這是何苦,里面海福晉能搭理她?沒的觸霉頭。”
中年門值咧嘴笑笑,“這你就不懂了,咱們這位小福晉不是好打發的,趕又趕不走,在宅門鬧起來,不好相看。橫豎告訴了,到了里頭見了面,怎么鬧咱就管不著了。”
如今后宅是海福晉管事,這倆死對頭往一塊湊,指定有一場熱鬧瞧,他們都愿意瞧主子的熱鬧。
他心里也還另打有主意,他們爺待這位前福晉余情未了,要聽說把人轟出去了,到時拿自己撒氣就不好了。不如留一線,有小福晉翻身那一天,自己也能沾沾光。
營房格格滿懷希望的進了門,見到的卻是花團錦簇的海福晉。
福慧又懷了身子,有了上回的教訓,一心養胎去了,將府里事都交給了海蘭。海蘭即管事,府里都來巴結,把那側字都給免了。
上上下下都瞧海福晉眼色,加上營房格格在府里時不得人心,所以人人都踩她,只給了杌子坐,一杯茶也是不熱不涼。她瞧盡了臉子,心里把海蘭恨的要死,但到了人家屋檐下,往日的威風也收斂了。
海蘭壓根不知道當鋪的事兒,還以為營房格格日子不好過,來打秋風。“唷,是石妹妹呀,好久沒見,出落得更富態了。瞧著日子過得挺好,今兒算是訪親還是探友呢?您無事不登三寶殿,是動了紅鸞還是懷了貴子啊,這是上門報喜來的吧?”
她哪是親,更非友啊,這是埋汰她呢。報喜之說更是惡心她,被休的人,就是再嫁也算不上喜了。
營房格格沒心跟她計較,沒見著福倫,知道這趟白跑,不知道是不是海蘭使絆子不讓她見,闖福府找福倫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。
就琢磨去午門外等他下值。拿帕子壓了嘴角微笑道,“側福晉沒事還是多拜拜神佛,祈求老天賜福,肚子里也跟人家正經少奶奶一樣裝一個,好抬上一抬,做個福晉。那時候我指定來給您道喜啊。今兒白跑一趟,瞧著您是沒戲了。就不跟您這兒耽誤功夫了,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