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太巧了吧,兒子前腳進門,后腳素格就來了。都是過來人,有什么不懂的,擱以往,該成全就成全了。可這會兒跟前還站著個杏臻呢,倒讓她兩下里不好拿捏。
想了想,還是吩咐藍溪嬤嬤道,“去瞧瞧吧,別是什么要緊的事給耽誤了。”
藍溪嬤嬤瞅瞅廣祿,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杏臻這步棋,是她跟主子提起的由頭。她以為襄王有心神女無意呢,可如今看著,怎么有些夾生?
不過她跟太妃一個想頭,人年輕時候誰不是心高氣傲,在這種事兒上容易上頭,可她們不能由著他犯糊涂,撇開杏臻的人才相貌不說,就她的家世,王爺這會子也正是要依靠呢。
再說了,這事已經起了頭,沒有個再撇開杏臻,去得罪英鐮的。
此時再棘手也顧不得了,先打發了外頭那個再說。
廣祿知道藍溪嬤嬤出去今兒個就見不著素格了,便拿眼狠狠瞪成安。
成安一直垂目閉聽,其實一心都系在他們爺身上。見爺使勁瞪自己,微微有些怔愣,順著他眼神望下去,便有些明白了。
藍溪嬤嬤跟素格在外面說話,里頭聽得真真的。杏臻這才知道方才跟那宮女的話太妃們都聽見了,只是她并不臉紅耳熱,坦然的站在那里。
太妃其實存了幾分比試的意思,兩個女孩子她都覺著不錯,心性上如何,一交手就能瞧出來七八分來。
到底是給兒子瞧正福晉,要是心性上弱一些,將來怎么調理妾侍,怎么替廣祿守住后院呢。
杏臻的兩耳恍若無聞,她心里十分滿意。
外頭還沒說上三句話,里頭成安去替王爺盛湯,一勺子熱湯滿上,往廣祿手邊遞過去。廣祿剛好想起什么,跟太妃說話,手一抬,一碗熱湯全灑了,袍子上星星點點,都是油漬。
成安忙告罪,尋人投手把子給王爺擦手。
太妃眼風掃過去,正要發怒,廣祿已經起身,不安道,“是我的錯,只顧說得高興,沒瞧見。”拿腳去踢成安,“狗東西,爺這身衣裳都這個樣兒了,還跪在這兒做什么?”
成安忙爬起來,“有備的衣裳,奴才伺候主子到偏殿去換。”
廣祿動作也快,一手拎起濕了一大團的前襟出門了,成安忙跟上去。
太妃這里話都沒出口呢,見主仆兩人已經出去了,只好摁住話頭,咳嗽一聲搖頭嘆道,“瞧瞧,這奴才不用心,還不如不要呢。”
說完起身叫杏臻,“不吃了,咱們去喝茶等他吧。”
杏臻覺著蹊蹺,想跟出去瞧瞧,卻被太妃一把拉走了。
廣祿匆匆忙忙出來,藍溪嬤嬤一眼瞧見他身上的污漬,剛“喲”了一聲,廣祿指了素格冷冷道,“過來伺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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