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他的志向宏遠。
她努力一笑,還沒說話,廣祿拉住她的手,“丫頭,我知道你不信。索性就等著瞧,”
話說到一半,外頭那侍女大聲回稟道,“主子,太醫來了。”
他松了她的手,比手讓進來。又低聲央求道,“別走,你陪著我。”
素格望著床上的人,虛弱到極,臉上神色萎靡,對她哀哀乞求,心里難過,忙點頭,“我不走,就在外頭候著。”
楊章是奉藥來的,瞧了脈,神色倒并不慌張,只吩咐先吃飯,再吃藥。又瞧素格道,病人心情十分重要,盡量不要惹他生氣。
素格不由一陣腹誹,她這個主子,哪里是個吃虧的主。
不過楊章對廣祿的發熱有些謹慎,調了方子,加了幾味藥,又親自給廣祿清洗傷口,重新包扎起來。素格就避開出去了。
過了中午,楊章又來瞧過廣祿,見他又在發困,便囑咐讓他好好睡一覺。能睡覺就是好事。
等廣祿終于睡安穩了,素格捶捶背,這么低頭坐久了,脖子有些酸。試著叫了一聲,那侍女悄無聲息的立即過來了,素格叮囑幾句,便出來了。
這鏡春齋比上回自己來的時候又變了許多,起了一圈矮墻,開出好大一個院子伸向湖面,在湖畔建了一個重檐八角亭子,夏日臨湖賞景最得宜。涼棚跟宮里一樣,早早就搭起來了,幔子從鏡春齋的二樓頂上罩下來,既不耽誤亭子里賞景,也絲毫沒有蚊蟲叮咬,想來炎炎夏日,廣祿在此逗留的時候最多。
有了這個院落,里外更加分明。能進院子的就只有廣祿貼身的幾個人,早起廣祿又下了令,鏡春齋的人就都隱了起來,素格往湖邊亭子過去,竟沒有一個人。
亭子旁,他種了一棵碩大的梨樹。
梨樹這會子枝葉繁茂,仰頭看,竟結了不少的梨子。嗅不到梨花香,卻有梨子甜味飄來。
夏夜涼涼,在亭子里吃梨賞月,也是風雅好玩。
她立在樹下發呆,湖面的風吹過來,帶了幾分涼爽。外頭一個侍女匆匆過來,“姑姑,來客人了。”
這幾日,她儼然已經是鏡春齋里的主人,侍女太監待她都極恭謹,倒讓她有些心虛。
“是誰?”宮里發了旨意,不許打擾,王府也是閉門謝客。這個時候上門的,能是誰?
侍女謹慎答道,“說是奉了太妃的旨,替太妃娘娘來瞧主子的。”
她立時有了不好的預感,“來的是男客還是女賓?”
侍女看她一眼,低聲道,“是一個姑娘。瞧打扮是哪位府里的格格。”
不必猜,一定是杏臻。
太妃不能來,自然會使人來,若是平日,藍溪嬤嬤自然當仁不讓,可現在,讓杏臻來替她看兒子,意思再明顯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