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格跟瑛子對瞧一眼,大雪皚皚,什么貴客能來王府?
待見了貴客,素格立時覺著尷尬起來。
對面的貴客也是愣了一下,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,便笑吟吟的迎上來,“原來是素姑姑,許久不見,竟沒想著您在這里。前兒聽人說,您不是病著?”
素格不知道杏臻怎么會從天而降,不是都封了山?要這么說,必定是早早就動了身,才能在封山前趕到。
她如今該在家里養病,在這里遇見還真不好解釋。
東果坐在靠椅上吃果子。地窖里存的凍梨,在悶熱的屋子里吃的冰涼透心,實在高興的不能再高興了。
之前她一直怕素格跟鄂扎再續前緣,不過那次伏擊之后,鄂扎特地跟她說過一次,素格是跟怡王來的,讓她不要再撒癔癥。
她起初是不信的。以為鄂扎是哄她。
可那素格一頭栽進行轅再不出來,也不見她來勾引自己的男人,這卻是說不過去。
要是自己,才不管這些呢,喜歡一個人就要時時見到他,跟在他身邊,真千里奔他來的,哪里能躲起來不見?
她命人打聽,那二姑娘還真是足不出戶。這哪像個來挑事的,還是,知道她有了身孕知難而退了?
杏臻她昨晚上見了,是七爺宴請的客人。
不過七爺話里話外,又說這是怡王未來的福晉。怡王不置可否,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。
她今日不請自來,就為瞧場熱鬧。
杏臻自來熟,場面上永遠都是笑盈盈一團和氣。打量著男人在外頭忙,自己把喀爾喀上下一應的貴眷拿下,把后宅替他料理清爽了,在喀爾喀也容易些。
況且這趟還帶著貴太妃的懿旨。本以為趁著一個冬天,跟廣祿熟稔起來是簡單的事,誰料到了這兒,又碰見了素格。
這樁婚事里就這位素姑姑陰魂不散。
先前還給自己開解,大不了許她一個側妃的位子,做了正妻總要容他娶小妾。可這會子一股惡氣直往上涌,廣祿是中邪了嗎,眼睛里就瞧著那下等奴才了,自己一個金貴的小姐,他落難了也不嫌棄,他倒好,都被人擠兌到冰天雪地了,還不知道好賴,要帶著她私奔嗎?
氣不順,話就難聽起來,“素姑姑聽聞是不能說話了,可腳頭子挺利索,悄沒聲的就跑這里來,王爺劍傷也早好了,難不成宮里又給您下旨了,您這趟又是伺候誰來的?”
她欺負素格這時不能回話,加上自己確實又急又怒,愈發失了分寸。
瑛子這段時日伺候素格,瞧出她跟廣祿情份不一樣。這次來還準備告訴大福晉,這下子好,就沖杏臻的話頭,只怕沒人聽不出這里的蹊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