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是一句嗡噥,廣祿沒明白,問了一聲,素格只管將臉埋進去,深深的嗅他身上蘭若的香氣。
杏臻打著馬,任由馬在雪地里亂行。
婢女跟不上,拼命的叫。
她們姑娘的苦悶,這會子都發作在馬身上了。可地上這么滑,萬一摔了不是玩的。
眼前有一片枯樹林。
樹林的枯枝上亮晶晶的結著霧凇,莽莽的有著枝繁葉茂的氣象。
馬停下來,她滑下馬背,鉆進霧凇里,放聲大哭起來。
兩個婢女跟丟了主子,慌得不知怎么辦。遠處一小隊人馬過來,她認得,為首的是貝勒爺身邊的統領。顯然人家也認出了她們,放馬過來,聽完怔了一下,答應幫她們尋姑娘。
塔拜沒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林子這邊。瞧見那馬,命眾人止步,自己過來。
哭得昏天黑地的杏臻被人拉起,回頭一見仇人,眼珠子都紅了,一個巴掌就摑了上來。
這回塔拜沒躲。由著她打到臉上。
然后抓了她的手,聲音平平道,“只這一次。”
杏臻用盡了全力,自己的手生疼,對方卻毫無感覺,她氣得再要舉手,塔拜不輕不重的回敬了她一記,然后緩緩說道,“我說過,只許一次。”
然后他俯身橫著抱起她,往馬背上一放,上了馬,直奔圍場。
塔拜吃了一記掌摑,心里卻不生氣。
那日后,他再想見她就難了。他不怕她鬧,也知道她不會把這件事喊出來。
要是那樣,她就只有一條出路。自己只要誠懇的挨貝勒爺一頓鞭子,她便只能嫁給自己,永遠留在草原。
他知道她不會。她極明白取舍,是個聰明人。
所以他根本不在意。不過那天的情景會時時回想起來,也許他真的喜歡她,所以今天聽說她跑丟了,心底一陣狂喜。
找到她,帶她回圍場,那里是自己的地盤。
他把她扔在厚厚的虎皮上,端詳著自己的獵物。
在她身上,他才得到滿足。他才覺出自己的力量,掌控旁人生死的力量。
尤其,她的身份。
也許算計她,剛開始是因為她是廣祿未來的福晉,得手后,他卻舍不得放她走了。她阿瑪手握實權,娶了她,就能脅迫一個封疆大吏,對自己要做的大事很有裨益。
雖說女人多的是,不過她總能勾起他的興趣。
她像一頭野性十足的小獸,征服她,于他而言是一種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