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王世子到——”太監的高喊聲落下，所有人側目望向門口處，顧北宸的出現著實令人意想不到。
永平帝大為欣喜，揮手示意舞姬們退下。葉皇后則低下頭，眼底劃過幽光，一閃即逝。眾人心思各異，殿內落針可聞。
顧北宸一身黑衣勁裝，愈發襯得面容無暇，目若寒星。瞥見那抹藍色倩影，一直緊抿的嘴角才有些許松動。
走到高臺之下，顧北宸躬身行禮：“見過圣上。”
永平帝神色愉悅，吩咐郭公公安排入座。態度可謂十分親切，完全不像擁有生殺大權的君主。
身為永平帝的心腹太監，郭順極有眼色，將顧北宸安排在七皇子的旁邊，卻恰巧與晚歌相對。
永平帝見狀，果然滿意一笑。郭順心知，自己是做對了。
待入了座，相對的二人互看了一眼。須臾，晚歌率先移開目光。
晚舒認出殿中的顧世子，正是那日慈云大師房中的男子。云陽郡主握著金樽的手緊了緊，又神態自然地放下。
歌舞退下，永平帝起了與朝臣敘話的心思。閑聊幾句后，看到面生的晚歌：“蘇夫人，這是——”
樓氏起身回道：“稟圣上，這是三丫頭晚歌，二爺家的嫡女。”
晚歌忙起身向永平帝行禮，本以為可以坐下了，不料永平帝卻開了口：“走上前來。”
晚歌心里一沉，走到大殿中央。
余光里，那人不動聲色地觸碰自己手腕，晚歌當下會意。
高臺之下，行禮跪拜：“臣女蘇晚歌，參見圣上。”
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：“起來說話。”
晚歌起身，抬首垂目，等待永平帝發問，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。
永平帝接著說：“晚舒也到前面來。”
帝王此舉，讓人不知其意，晚舒起身走上前，行禮后與晚歌站在一起。
永平帝笑著夸贊：“你們兩個，一個高雅如蘭，一個明媚似火——都不錯。”話音落，永平帝隨即問晚舒：“你看朕的皇子們如何？”
出乎意料的提問，大殿之上皆是一驚，樓氏心底亦有幾分不安。
晚舒謹慎答道：“回圣上，殿下們人中龍鳳，各有千秋。”
永平帝溫和問：“晚歌覺得呢？”
不好地預感油然而生，晚歌附和晚舒的說辭：“稟圣上，大姐姐說得極是。”
樓氏眼里憂色漸濃，蘇烈也不知永平帝是何意，只好先靜觀其變。
“燁兒，你覺得侯府這兩位小姐如何？”帝王轉而問蕭景燁。
馮惠妃掀了下眼皮，片刻又收回視線。
“稟父皇，兒臣現在并無娶妻的打算。”朗朗聲音，在大殿中響起，引得永平帝哈哈大笑：“不會勉強你，說說看。”
“大小姐溫婉動人，三小姐明麗照人，二位小姐算得上是美人。”蕭景燁這樣作答。
“晚舒，若朕將你指給朕的皇子，你意下如何？”帝王含笑說。
雷霆雨露，皆是君恩，晚舒縱使不愿，也不能失了分寸。
“但憑圣上做主。”
“煜兒，你年歲也不小了，她們兩個中可有你心儀之人？”
蕭景煜未及言語，一道急切地女聲響徹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