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天的速度也比昨日快,隱隱帶著股不耐煩。亞麗緊趕慢趕跟上他的腳步,走到楊家已是大汗淋漓,忍不住的喘著粗氣。
“把藥材分類,晾曬收撿,有事找金童”楊天丟下這樣一句就離開了,好似一刻都不愿意待似的。
金童是楊大夫的學徒,十來歲。人小鬼大,以前去亞麗府中看病的時候,亞麗老塞吃的給他。所以兩人關系不錯,算是小友。
看楊天避自己不及的樣子,亞麗也懶得深究,只是對著滿院子的藥材動起手來。她是懂一些藥理的,之前還跟楊大夫探討過,給的理由是自己久病成醫。所以楊大夫才放心讓她來收拾藥材。
中藥復雜,不同的制藥方法,醫療的效果也是千差萬別。亞麗也不敢亂弄,只撿著自己熟悉的收拾,切除、晾曬......一同忙活下來,背上的汗水是濕了又干,干了又濕。若是亞桂山看見了,怕不是要哭天搶地。
中途,金童也溜進來幾次,跟亞麗閑聊。但是楊大夫太忙,他很快又要出去打下手。
忙碌起來,時間就過得很快。亞麗也隨便學習了一些辨識藥材的知識,算是累計經驗。午飯很簡單,不像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亞家,楊家即使吃肉調料也很少,口味清淡。亞麗吃起來倒頗輕松。楊家也很奇怪,食不言寢不語,吃飯的時候,就連跳脫的金童也不會隨便開口。
楊天更是挑不出什么瑕疵。亞麗瞄楊天,楊天則有意躲避,弄得亞麗莫名其妙。
吃完飯,楊大夫就給亞麗講了一些藥理知識,并給她把脈調整飲食,囑咐她多動等等。略微休息會兒,又讓楊天送她回亞家老宅。
楊天在回去的路上比來的路上還走得急,亞麗跟得吃力,忍不住喊住他:“等等,我跟不上。”楊天就跟聾了一樣,也不回答,只是遠遠的站住,好似亞麗身上有瘟疫。亞麗無語了,自己歇息夠了,便自顧自的往回走。
也不知道楊天跟上沒有,回到亞家就直接進去了,懶得和他打招呼。又不是自己的攻略對象,亞麗可不會熱臉貼他的冷屁股。
還別說,每日這樣“長途跋涉”加上“辛苦勞作”,亞麗明顯感覺自己利落了許多,走路也沒以前那么虛浮了,甚至跑跳也有力了許多。
亞麗事少,也不嬌氣,來鄉村一段時間,亞家村的人都和她相處得不錯。和金童感情最好,他空閑的時候會帶亞麗去捉魚和掏鳥蛋。讓亞麗有一種回到了“七十年代”那個世界的錯覺。和別人都不錯,只有楊天,老是一副亞麗欠他錢的樣子。
亞麗也當他是空氣,從不理他。
這日照例忙活了半日,楊天送亞麗回老宅。已經入夏了,亞麗撐著把油紙傘,做著物理防曬,已經胖了,不能再黑了。楊天咬著根狗尾巴草遠遠的走在前面,兩人依然無話,就像是陌生人。
正在此時,卻見遠處走來一老一少的一男一女。女人相貌較老,有刻薄的權利和倒三角眼,眼中有精明神態。男人看起來跟楊天差不多,和楊天的短打不同,大熱天他穿著一身長衫,搖著個扇子,讀書人的打扮,十分燒包。
那二人走到近前,女人看見亞麗,打量了一番便上前招呼:“是亞麗吧,我是你大姑婆的鄰居家二姑姐覃氏。”亞麗略一點頭,就想要繞開他倆。那覃氏卻一把抓住亞麗:“姑娘叫我覃姑姑就是。”
本來以亞家的財大氣粗,這種鄉村農女是見不著亞麗面的。但亞家村全是沾親帶故,加上亞麗來了鄉下一向隨和,這婆子見她貌肥丑陋,便有些自大,自稱為姑了。
亞麗抽回手,她力氣大,那女子雖然抓得牢,但是被她使勁一抽,一個趔趄,差點摔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