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為何皺眉?”見亞麗在燈下沉思,房岳收拾起筆墨走了過去。亞麗總不能說是在想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吧,只能敷衍道:“沒事,一些生意上的事情。”
“不對。”房岳走過去抱住她,咬了她的耳朵,輕輕道:“你撒謊。”
亞麗被他襲擊,略微掙扎了一下,房岳閑來無事,每日索取,讓她覺得有些煩人。只能轉移話題:“你想過沒有,怎么起復。我也許可以幫你。”
亞麗一直在猜測,自己之所以沒有刷滿房岳的好感值,也有可能是他事業失利的心結沒有解開。一個有心結的人,自然不會百分百的容納感情。
“怎么幫?”聽到亞麗的話,房岳倒是松開了手,他站起來,背對著亞麗,看向燭光:“要走你舊情人楊天的關系?還是找另外一個‘譽王’?”
亞麗沒想到隨口一說,房岳會像是好斗的公雞一樣,她立刻閉了嘴,不再說話。
過了一會兒,房岳也覺得自己話說得重了,他轉過身,重新坐回到亞麗身邊:“我知你精明能干,但是我的事,你不要插手。我不喜歡。”
亞麗瞅他一眼,沒想到他這樣大男子主義,不過也是。房岳這一路盡是靠自己,他并不是軟弱懶散,事事都靠別人的人。
“只要你在關鍵時刻站在我這邊就行了。”房岳沒有多說,吹熄蠟燭,繼續春宵。
不過是昨日提到這事,第二日房岳就接到消息,皇上召他入宮。
房岳簡單的梳理了一番,他相貌未變,卻因磨難和婚事將他打磨得更加沉穩妥帖,曾經的五品官服一穿,又是妥妥的房大人了。
“等我的消息。”房岳出門前還不忘叮囑亞麗一番,好像他們已經是真正的,休戚相關的夫妻一般。
房岳一走,亞麗反而輕松了。她雖然勾引了很多“房岳”。卻沒什么做妻子的經驗,實在疲累得很。
入了夜,房岳才回來,他一身喜色,夜色也不能掩蓋他飛揚的眉眼。
入獄又被釋放一年多了,這一年內的輾轉反側不能入眠只有他心里明白。終于,天子還是愛惜門生的,他又被啟用了,而且念在他身體有恙,還給了吏部郎中的缺。留京不說,還是實權。這樣的好消息,即使是房岳這樣深沉的人,笑意也達到了眼底。
天京是正冷的時候,回去的時候房岳甚至沒有坐轎,他一路走回家,風雪落得他滿頭滿身都是,他卻覺得渾身火熱。一切都沒有白熬,他終于憑著自己走進了帝國的核心。
譽王案是個險招,卻也是有效的。雖然因為亞麗,他出了一些差錯。但是在他娶了亞麗后,徹底洗清了漕幫銀子的嫌疑,又因為右手廢掉引起了天子的憐憫。他現在真正實現了自己的愿望,做一個唯天子是從的諍臣。不屬于清流,也不屬于翰林,走出了自己獨一流的路。
其實娶亞麗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楊天是清流的代表,因為亞麗,他與楊天勢同水火。之前又故意與翰林的同僚鬧得不開心。他現在是獨臣,天子需要這樣的獨臣。進入吏部只是一個開始,他知道,他以后往上爬,只會越來越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