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候也覺得很疲憊,那種由內而外的疲憊倦怠。一個又一個的世界,一個又一個的人生。她有時候都害怕,害怕自己迷失,害怕失去最原本的自己。
夕陽下的亞麗看起來失去了活力,像孤火。焦作遠遠看去,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酸澀起來,充滿了愁緒。
房岳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。焦作本能的想要過去阻止他,但是又像想起什么似的,阻了步。仍然站在原地守衛,像尊沒有感情的石像。
“公主。春寒陡峭,小心著涼。”房岳適時的獻著殷勤。吃了幾日飽飯,他的精氣神看起來好了很多,矯飾也多了起來,玉帶繡袍顯得整個人虛假了不少。亞麗回眸,嫣然一笑,讓夕陽也失了顏色。
房岳略微一失神,又裝出細心的樣子,輕言細語詢問亞麗的衣食起居,直言亞麗此次勞頓太過辛苦,今后他代表胡國一定彌補。兩人站在一起,男人俊朗、女人嬌俏,像是一幅完美畫卷。只是男人奸詐、女人虛偽,粉飾的一片和諧罷了。
房岳刷了存在感,轉頭問起索綽倫。亞麗發現,房岳很喜歡找索綽倫說話。比起自己,他眼中的熱情更真實,偶爾會流露出相見恨晚的意思來。索綽倫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帥才,房岳有此表現不奇怪。
亞麗也私下問過索綽倫,可有易主的想法。索綽倫非常警覺的表示一仆不侍二主,亞麗沒有說什么,只是一笑而過。
房岳和索綽倫交談的時候亞麗也會假裝愛慕在旁聆聽,只是她很心累,偶爾要朝著房岳送去幾個眼波,還有保持住一種小女兒的嬌態。
駐扎了兩天,房岳終于準備發起反攻。三軍動員,搖旗吶喊。
“先生以為,我們月朝的精銳和這支軍隊在同等人數的情況下,誰會勝?”亞麗詢問索綽倫。索綽倫沉吟一下:“全憑天意。”亞麗挑眉,索綽倫這個人很狂,他這樣說,那就是沒有勝的把握了。何況胡國人多,不是月朝那幾個人數可比擬的。
“在下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?”索綽倫突然道。“但說無妨。”
“公主為何對胡國總存在那么一絲......嗯,提防。”索綽倫斟字酌句:“其實在下看來,公主和胡國太子乃不可多得的一對璧人。”亞麗笑笑沒說話。索綽倫不知道房岳之前在月朝算計她的事情,對他的人性還沒有徹底的了解,反而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。
這不怪他,先入為主的觀感很難改變。
春風獵獵,胡國軍隊已經進入戰時。一改之前的餓死鬼形象,在房岳的帶領下在原野上馳騁著。亞麗帶著自己的隊伍緊隨其后。
之前房岳的計謀果然管用。金朝的軍隊和民眾憋了一個冬天。探子見胡國軍隊已經餓得自食了。打開了鹿兒臺的城門,將牛羊都趕了出來。再不放牧,他們也得餓死在鹿兒臺里面。
誰知道,天邊烏云滾滾,來的不是暴風雨,卻是勢如破竹的胡國軍隊。這個時候的金朝軍隊已經是劫后余生,還沉浸在逃過一劫的慶幸中。突然見到軍隊,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被亂馬踏死了。
等房岳帶著軍隊殺到鹿兒臺的時候,鹿兒臺雖然再次關上城門,但是士兵十不存一,大部分人都棄城而逃了。房岳很輕松的就殺上了城門。一舉拿下了金朝的老巢。永絕了胡國的后患。
“身先士卒,讓人熱血沸騰啊!”索綽倫忍不住夸贊。亞麗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房岳一眼。胡國太子是慣會收買人心的,這不,勝利,能讓所有的雄性動物都熱血沸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