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岳大婚的時候亞麗就在越尚待過一段時間,所以還算輕車熟路。因為打算在這里常駐,所以她首先買了宅子。沒辦法,除了自己,護衛隊全部跟了來。這么大群人,長期住客棧也不方便。
亞麗錢多,所以選起房子來也很隨便。要求就是大,占地廣,離皇城近。不到兩日,便尋了一處致仕官員的老宅,非常符合要求。
雇傭了仆人打掃宅院,又簡單修葺了一番。亞麗就搬了進去。
這期間,因為得到了亞麗的肯定答復,秦對烏茲和回鶻的戰術已經開始。等房岳想起亞麗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后了。譴人一打聽,發現亞麗在越尚買屋置地,已經安頓了下來。
房岳簡直氣笑了,笑完之后又覺得亞麗真他媽是個人才。
“公主也沒有什么尋常交際,倒是拜訪了兩次索綽倫。”“哦?”房岳神色不滿。索綽倫來秦之后似乎也沒有那么出色了,房岳因為之前對他起疑對他也就淡淡,所以極少召見他。他沒有表現的機會,自然就泯然于眾人。
“傳索綽倫。”房岳道,他倒要看看。遇到舊主,這索綽倫又是什么態度。
索綽倫站在宮外等召,心中既期待又惴惴不安。來秦多日,除了最初幾天房岳召見了他幾次,后來就漸漸冷淡他了,他一腔報復沒處施展,很是苦惱。近日亞麗公主竟然來越尚拜訪自己,他驚詫之余又很疑慮。
索綽倫早就發現房岳對自己有疑心,如今再和公主來往過密,那不更坐實了自己人在曹營心在漢的事實?所以索綽倫也沒和亞麗多說,只是客套應對。當然,公主也沒和他聊更多,兩人不過是客套寒暄而已。
宮門打開,索綽倫跟隨侍從走進秦王宮。這座宮殿是剛剛翻新過的,一些外墻還散發出清漆的味道,氳色的天空下,一切陰沉沉的,都像是不茍言笑的秦王。當房岳真正成為索綽倫的主人,他才發現,房岳并不如他想象中的禮賢下士,他對秦王來說更像一個工具,趁手便用。無用便回被丟棄。
如今,他已經被擱置好久了。抖抖衣衫,索綽倫終于見到房岳。許久不見,他的帝王之氣益勝,坐在高處,有藐視蒼生之感。
“臣拜見秦王殿下。”索綽倫三叩九拜。房岳抬抬手:“起來回話。”索綽倫是準備了滿腹經綸的,他早知道秦準備對付烏茲和回鶻,想了好幾條妙計,就等著房岳問他。
可是房岳并沒有問他政事,而是問了他些瑣事。問他在越尚過得可好,平常都做些什么,和什么人見面。索綽倫斟字酌句,小心應答,間或偷看一眼房岳的神色。
房岳的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里,靜靜的聽索綽倫陳述。聽他說完半晌才問:“怎么不說說月朝公主拜訪你的事情。”
為了避免房岳的猜疑,索綽倫剛剛的匯報故意省略了這個。他也并不知道亞麗已經拜訪過房岳了。
如今被房岳一問,瞬間大汗淋漓。支支吾吾:“公主和微臣確實見了一面。只是聊了些風土人情......”房岳不做聲。索綽倫只能繼續矮著身份體,等待著房岳的下一句。刻漏在旁邊滴滴答答,有種鬧人的煩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