亞麗覺得自己和房岳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。自從那日自己坦陳后,房岳一直很平靜,既沒有表示惱怒,也沒有表示原諒。只是詢問了一下火炮的事情,讓她估計了下現在焦作掌握的武器的攻擊力。
因為房岳有傷,所以戰報都是來帳子里匯報的,亞麗這次沒有回避。也才得知現在戰事陷入了被動。原來房岳之前一直是聲東擊西,假裝攻城,真正派了四五萬兵力繞開嘉州,走小道去了嘉州后方。那日半夜傳來信息,后方已經準備后,房岳和后方兩頭夾擊攻下嘉州。
哪知道焦作突然祭出火器這個殺手锏,重創了房岳這邊的士氣不說,也阻止了攻城。而后方的軍隊也被發現了,那邊也遇到了火器,整了個措手不及,損失慘重。
當然最糟糕的還是后方的軍隊陷入了赤炎軍的包圍。如果不盡快拿下嘉州,他們遲早被蠶食。
“火器最怕水。火藥或者引線遇水都會不能燃燒,就沒有效果。”亞麗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房岳。可惜最近天干,實在沒有下雨天來助陣。嗯,房岳答應一聲,不置可否。
他最近休息得并不好,嘴角已經起了燎泡。其實按亞麗的說法,焦作的火器并不可怕。但可怕是自己被傷到了的士氣。人類對未知的東西始終是恐懼的,有了恐懼,再上陣就是送死。比如陷入赤炎軍包圍的那些軍隊,比如那天被遮天蔽日炮火嚇跑的士兵......
亞麗謹小慎微的在旁邊蹲坐著,確實怪她,沒有管控好火器,讓房岳措手不及。
眼角的余光掃到小心翼翼的亞麗,房岳也有些頭疼。這件事上,月朝自然是有責任的,但更可恨的是亞麗對自己的隱瞞。至少證明一件事,亞麗對自己并不信任。也并不是像她偶爾說的那樣,自己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全部意義。
女人果然都是騙子!
憤恨的想了想,房岳的思緒又回到了戰事上。現在他自然是可以命令強攻的。可是那樣,勝也是險勝,嘉州勝了也沒辦法打接下來的仗,到時候只會給別人做嫁衣。甚至運氣差一點,敗北都有可能。他這么多年的心血,可不能損失到這個上面,損失在這個時候。
面對這種從沒有考慮過的局面,房岳也是一腦門子官司。赤炎軍后方被困的軍隊戰報一封接一封,火急火燎。
亞麗悄悄退出了帳子。她也明白,火器的出現讓戰事的局面發生了逆轉。自己的隱瞞也讓房岳對她多了提防,現在多說無益,只希望楊添他們快點來。
亞麗已經去信,讓楊添押送幾枚火炮過來,襄助戰事。她的火炮比起焦作那邊的贗品,威力可大多了。只是那火炮沉重,也不知道趕不趕得急。在外面溜達了半天,吃了滿嘴的風沙,亞麗才回了帳子。最近兩天她和房岳常常相顧無言,兩人即使待在一起,也覺得隔了什么東西。
有時候驚覺房岳看她的目光,深遠又充滿了懷疑。這種目光,無疑是刺痛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