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雨淅淅瀝瀝的悄然來到西津小鎮,又匆匆離去。被雨水沖刷過的小鎮更顯一片寧靜,空氣中混著泥土與青草的味道。
小鎮巷子的盡頭,立著一棟簡樸復古的小樓。牌匾上的字豪邁大氣,像是凝聚了主人畢生的期盼:
愈民醫館
此刻,醫館前面站著一黑一白兩個身材修長的男人,二十左右的年紀。
只是白衣男人要比黑衣矮了半個頭。
他們的出現顯然與小鎮格格不入,過分俊美與冷清了些。
周圍路過的村民都轉過頭看著他們,竊竊私語著什么。
黑衣男子身材高俊,劍眉入鬢,鼻高唇薄,桃花眼中閃爍著黑曜石般的瞳孔,眼眸深除帶著幾分冷冽和疏離。額前的碎發隨著一絲絲微風吹過,微微掠起,細看之下,他立體的五官顯得更加俊美。黑色的長款風衣使整個人更加挺拔,多了幾分神秘。
白衣男子一頭銀發顯眼耀人,眼睛清澈明亮,鼻梁挺直,唇紅齒白。身著白色連帽衛衣,黑色休閑褲。那雙限量版的球鞋踩在雨漬上,他卻毫不在意。
有好心的人嬸子向他們道:“小伙子,你們是來找宋醫生的吧。她最近家里有事,醫館暫時關門了。你們呀,還是過幾天再來吧。”
白衣男子故作急切問:“嬸子,那您真的宋醫生的住在哪里嗎?我們是來求藥的,沒想到—”
說著看了一眼緊閉的醫館大門。
“從這條小路往前走之人,路口左拐,院子里有棵櫻花樹,那里就是宋醫生家。”看著白衣小伙急切的模樣,嬸子好心指路。
“謝謝嬸子。”白衣男子道。
“小事,小事。”嬸子笑呵呵的應了,還偷偷看了一眼黑衣男子。
那人好像有所感,眼神犀利的瞥了一眼,漫不經心的轉過頭,邁開腳步往小路走去。白衣男子連忙跟上去。
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,那嬸子拍拍胸口,小聲嘀咕著“長得倒是俊美,就是太冷了,那眼神,太可怕了。”
“三哥,來找人你不要板著一副臉嘛,我剛剛可是幫了你大忙了你可得好好獎勵我一下。”
南流景用手撥了一下自己的銀發道。
謝鉛御側頭看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“最近我都沒有和南老爺子聯系了。”
“別別別,我開玩笑呢。”南流景笑嘻嘻道。
謝鉛御“嗯”了一聲。
想到正事,南流景正色道“三哥,這么多年過去了,說不定早就被銷毀了,而且宋醫生也不一定知道下落,這件事查起來不容易。”
謝鉛御腳步一頓,繼續往前走。
面上一如既往沒有表情,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。
南流景甩了甩自己一頭耀眼的銀發,大步跟上去。
青石子路旁,一棵櫻花樹立在那里,格外靜謐。
屋內,隱隱傳來交談聲。
“外婆,你跟我一起去江城好不好?”少女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。
“梔梔,江城比這里好,還有一個學期你就高三了,你會有更好的發展,這幾年委屈你了。”老人沒有正面回答少女。
當年的事沒有發生,梔梔會生活得更快樂,也不用小小年紀就遠離父母,和她在這個小鎮生活多年。想到當年那些人,她得護梔梔周全。
江城,會有人護著她的。宋玉紓在心底嘆息。
司梔眼神一暗,她知道外婆不愿意多說。隨即一笑“外婆,什么委屈不委屈的,我只是舍不得你。”
宋玉紓呵呵一笑,摸著司梔的頭道“想外婆了,就回來看看外婆。”
司梔笑著應了。
………
宋玉紓坐在椅子上,面色不善的看著面前一黑一白兩個男人。
眼中帶著幾分警惕和懷疑,細看之下,眼眸深處隱藏著一抹擔憂。
黑衣男子開口,清冷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敬重:“宋醫生,七年前—”謝鉛御還沒有說完,就被打斷。
“我丈夫和女兒都死在了七年前,我能知道什么?你們回去吧。”
宋玉紓的語氣不善,帶著幾分凄厲,明顯不想多說。
謝鉛御被打斷,似毫不在意。語氣嚴肅“我們只是想知道當年遺失的那幾張資料,查到當年的真相,您知道資料的重要性,要是落到那些人手里,后果不堪設想,您慎重考慮一下。”
在聽到“資料”時,宋玉紓身子輕顫了一下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。
最終,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從門口出來,南流景就開始嘰嘰喳喳說不停:“三哥,宋醫生肯定知道什么,但是她不肯說,不過也很正常,畢竟當年死了這么多人。她的家人也—”想到宋醫生的丈夫和女兒,南流景也沒有在說話。
謝鉛御偏頭,就看到櫻花樹下的少女,穿著粉色的衛衣,隨著她的虛跪蹲下,烏黑的頭發軟軟的搭在肩上。
她伸手去逗弄眼前的小貓,看著少女呆萌的模樣。謝鉛御輕嗤“小白兔。”
“嗯?”南流景沒注意聽。
“沒你的事。”謝鉛御淡淡道。
他回過頭,看到謝鉛御剛從遠處的櫻花樹收回視線。
他瞥瞥嘴,暗想:咱們江大后山都是櫻花,平常也沒見你看幾眼。不過,那櫻花開得真早,學校后山還沒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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