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中地下器材室
司梔喊了幾聲,沒有人應答。她也知道,今天是周六,應該沒有人會過來這邊,她得保存點力氣。
司梔環顧了四周,擺滿了器材,只有旁邊墻上的窗子,能透進一點光。
“出去,是沒有希望了。”她小聲說了一句。
找到一個角落,司梔雙手抱膝蹲了下來。今天中午沒有吃飯,加上整理這些器材又費力,她現在有點頭暈了。
司梔做了一個夢,夢很長很長。
夢里,爸爸和媽媽還在,他們一家三口很幸福。司梔看到父母的那一刻,紅了眼睛。
她朝他們奔過去,撲進他們懷里“爸媽,你們終于回來了。我好想你們啊!”
下一秒,場景轉換。
那些人面目猙獰,全部向她走來。
“殺了她,就是她爸媽殺了所有人。”
“父債女償,殺了她。”
“掃把星”
“丑八怪,活該被拋棄。”
司梔臉色發白,雙手抱著頭,不停的重復“不是我,你們亂說。走開,你們走開啊。”
謝鉛御他們趕到的時候,就是這樣一副場景。
“司梔”
“小梔梔”
秦虹月和南流景同時出聲。
他們大步向司梔走過去,不過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。
謝鉛御大步走到司梔前面,單膝跪地俯身到司梔面前,伸手將她的手拿下來,試圖安撫她:“小孩兒,小孩兒,沒事了。”
所有的黑暗都向她攏來,司梔暈了過去。
附中醫院
所有人都兵荒馬亂,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清理出了一條特殊的通道。
所有的專家級別的醫生都聚集在頂樓,一個不明所以的醫生小聲的問了其他人一句:“宋醫生,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,這么興師動眾的。”
那位被成為宋醫生的人看了他一眼:“上面的通知,你沒看到院長都在嗎,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,別這么多好奇心。”
被說教的那醫生臉色頓時不好了,被一位小輩說教,他的臉往哪擱吶。偏偏這位年輕的宋醫生是從Y國回來的年輕教授,卻甘愿在這樣一個小地屈才。
大家都對他恭敬有加,不過在他看來,不就是一個國外回來的繡花枕頭一個,頂著留學的名頭,才受到這么多人的追捧,實際肯定沒有什么能力,不然怎么會到這樣一個小地方。院長也是怕人家走了,這位宋醫生提出的方案,完全不經過考慮就同意了。
電梯門一打開,所有人都抬頭看去。謝鉛御抱著司梔大步走了出來。
院長立馬迎了上去。
“她暈過去了,給她做一個全身的檢查。”他的語速很快,聲音冷漠,聽不出他的情緒。
“三哥,小梔梔怎么樣了啊,你說她會不會有事啊。”南流景焦慮滿滿的開口,眉峰微皺。
“呸呸呸,你胡說什么,司梔才不會有事呢。”秦虹月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南流景,不滿的開口。
南流景被噎了一下:“我、我這不是一著急就說錯話了嘛,小梔梔怎么可能有事呢。”
他撥了撥一頭的銀發。
謝鉛御坐在椅子上,沒有說話。他只是在那坐著,秦虹月就感覺整個人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。
她在心里嘀咕:司梔的哥哥太嚇人了,一點表情都沒有,像一個木偶一樣。
“木偶?什么木偶?你在嘀咕什么?”南流景突然開口。
他剛剛看那小妮子心不在焉的嘀咕,什么木偶啥的。
“啊,沒,沒啥,我是在想司梔怎么會被關到里面。”秦虹月被下了一跳,還以為被發現了呢。
抬頭,就看到醫生從里面推門出來。
“她怎么樣了?”謝鉛御開口。
院長看了他一眼: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低血糖,再加上這么長時間在潮濕的地面,所以身體支撐不住才暈了。”
大多數的人都走后,院長猶豫了一下,看著謝鉛御還是開口了:“這孩子小時候是不是受到過什么刺激,有著幽閉的恐懼癥,神經極度緊張。”
謝鉛御愣了一下,開口:“我知道了,你先去忙吧。”
“等一下”謝鉛御又開口。
“這件事,你就當做不知道,否則后果,你知道的。”他冷冷的開口。
“三爺,我明白。”院長開口,謝鉛御點了一下頭。
進了電梯,院長擦了擦頭上的汗,他就知道,這件事不好處理。他喊謝鉛御三爺,是想讓他知道,自己是謝家那邊的人,不會輕易把這件事說出去。
畢竟大的一些家族都要顏面,更何況還是京都謝家這種大家族。他剛剛已經說得很委婉了,說白了,就是那個小姑娘受到較大的刺激,精神可能會不正常,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行為。
南流景和秦虹月先進去了,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。
謝鉛御沒有進去,他轉身,走到樓道口,拿出了一根煙。
樓道很安靜,指尖的煙火一明一暗,他靠在墻壁上,半張臉湮滅在黑暗中,隱隱只看得到一個輪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