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羨魚問他:“那個鬼逃了?”
周卜善拿出羅盤,眉頭緊皺,羅盤指針兜兜轉轉,一會兒指向門外,一會兒指向門內,搖擺不停。
“這地方邪祟太多,羅盤好像也不能用了。”周卜善嘆了口氣。
若是平時,他還能追一追,可現在食堂里這么多學生,不能置之不顧,難免讓他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。
時羨魚想了想,問其他人:“之前也發生過這種狀況?外面那個……有闖進來過嗎?”
王愛國白著臉色回道:“沒……沒闖進來,但是她會一直在外面叫,然后腳步聲往樓上去,接著,接著……窗戶那邊,會從窗戶那里出現……出現……”
他說得磕磕巴巴,時羨魚不得不再問:“出現什么?”
王愛國仿佛不敢回想,緊閉雙眼道:“一雙腿!”
時羨魚愣住,“一雙腿?”
“……是曉靈的腿。”還是那個穿旗袍的女生,她垂下頭,低聲說道,“好像是摔下來的時候,衣服掛在三樓的窗戶上,然后她的腿……吊在二樓的窗外。”
時羨魚記得,剛才有人說她叫夏瑜,還說她綠茶。
不管她綠不綠茶,現在這種情況下,能有個人主動把情況介紹清楚,時羨魚還是挺感激的,自己可算不用兩眼一抹黑的瞎猜了。
“那我來總結一下。”時羨魚說道,“你們去參加白予曦舉辦的聚會,半夜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地方,因為找不到回去的路,加上食堂里有碟仙游戲的工具,于是你們猜測需要玩游戲才能回去,接著你們通過碟仙游戲獲得一個提示線索,叫綠茶,然后門外出現巨大的拍門聲和尖叫聲,你們在驚恐之下不敢開門,后來那個聲音去了樓下,并從屋頂跳下,身體掛在三樓,腿吊在二樓,也就是說,還原了當初杜曉靈的死狀,我這么說,對嗎?還有補充嗎?”
“差……差不多,是這樣。”王愛國結巴著道,“每次碟仙游戲之后,都會給出一個,一個提示詞,可我們還是……不知道怎么出去……”
“每次?!”周卜善眉頭緊皺,嚴厲的詢問他,“王少爺,你們不止進行過一次碟仙游戲?”
可能是因為周卜善的語氣里帶著明顯責備,王愛國下意識推卸責任:“我沒有啊!是她們幾個玩!”
說著,手指指向夏瑜。
夏瑜抬頭看了眼白予曦,“……我們一共玩過兩次,因為第一次的線索不確定是什么意思,予曦覺得,也許第二次能夠得到更明確的線索,再加上我們四個以前關系最好,所以就試了第二次。”
時羨魚問:“第二次的提示信息是什么?”
夏瑜抿了抿唇,垂下眼簾,“公交車。”
“公交車?”周卜善茫然的問,“公交車又是什么意思?”
沒人回答他。
時羨魚再次走到圓桌邊,仔細看了看。怎么說好呢,這桌子上就沒有一個好詞,綠茶、白蓮、舔狗、渣男、賤女、小三、茶藝師、扶弟魔、普信男、海王……
所以,玩碟仙得出“公交車”這種損人的詞,一點兒也不稀奇。
“你們確定這是碟仙給出的逃生提示嗎?”時羨魚問。
夏瑜微愣,迷茫看著她。
時羨魚嘆了口氣,低聲道:“我怎么覺得,更像是人家在罵你們。”
大家:“…………”
周卜善湊近問她:“原來公交車是罵人的話?看來我下山歷練還是太少,以后要多向你學習。”
“不是好詞,還是別學了吧。”時羨魚道。
周卜善小聲問:“那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
時羨魚看他一眼,眼神仿佛在說:你竟然問我?
周卜善謹慎的瞄了瞄附近的學生,壓低聲音對時羨魚道:“實不相瞞,若是驅鬼捉邪,在下還有幾分把握,但要破案擒兇,就得仰仗道友你了。”
時羨魚沉默兩秒,朝周卜善拱了拱手,客氣道:“好說、好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