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淵低頭看茶杯,略感遺憾的回道:“沒有了。”
時羨魚:“…………”
真可憐,最后一個杯子也沒有了。
“道長可曾用過早膳?”寧淵邀請她,“這里的齋堂早膳不錯,不如過來嘗一嘗?”
“不用。”時羨魚趴在墻上說,“我已經辟谷,不需要吃這些東西。”
寧淵微愣,沒料到會是這種拒絕的理由。
“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,以后叫我羨魚,或者小魚。”時羨魚糾正他。
寧淵聞言笑了笑,“是,不知小魚是何時練成的辟谷之法?”
“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……”時羨魚想了想,對他說,“你等一下。”
說完話,她跳下墻,不知做什么去了。
寧淵等了片刻,聽見那頭的院門吱啞一聲開了,而后腳步聲匆匆過來,來到他這座院子外頭,推門而入——
時羨魚手里抱著一個保溫杯,走進來遞給他,“這個送給你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寧淵看著保溫杯,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種東西,但不知道為什么,隱隱知道這是一種飲水用的器具。
“這個叫保溫杯,你可以把熱茶倒進去慢慢喝,能保溫很長時間。”時羨魚打開蓋子,拎起旁邊的茶壺,當著寧淵的面往杯子里倒水,“……比陶瓷要結實些,不容易摔壞。”
時羨魚倒好水,把杯子連同杯蓋一起遞給他,“你用用看,慢點喝,現在水溫還有點點燙。”
寧淵喝了一口水,笑道:“小魚昨日送了我糖,今日又送我茶杯,如此熱心,也不知道我該送些什么以表謝意。”
時羨魚輕松一笑,擺手道:“不用送啦,我不缺什么。”
“你雖不缺什么,我卻不能不表示。”寧淵口吻認真的說,“禮物無論輕重,都是我的心意,小魚,你有喜歡的東西嗎?”
時羨魚有些為難,這個世界的他倒是主動,但他一個窮書生,什么都買不起,能送什么呀?
不說吧,怕傷他自尊;說吧,他要買不起的話豈不是更傷自尊?
“要不然……”她斟酌著問,“你給我畫一幅畫?”
寧淵笑了,“這有何難,不如你站在那杏樹枝下,我現在給你畫一幅。”
時羨魚正要答應,忽然聽見外面傳來馬車聲,車轱轆嘎吱嘎吱,停在外面,隱約聽見枝兒說了句“小姐您別生氣”,應該是李伶靜回來了。
“下次吧。”時羨魚朝他揮揮手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李伶靜幾天沒回來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,她得趕緊去問問。
寧淵還沒來得及說話,她已經步履輕快的出去了,隨后聽見她在外頭問:“這是怎么了?”
另一位女子回道:“道長有所不知,謝家實在厚顏無恥至極!此事只怕和香芷脫不了干系!……”
“你別急,慢慢說……”
聲音漸漸變低,兩人已經走進院子,回到屋里,門也關上,再聽不見兩個女人細碎的交談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