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聽得直發抖,臉色蒼白的跪下,“奴婢不敢、奴婢不敢!奴婢以后一定用心服侍姨娘!”
香芷不再看她,雙眸幽幽望向祠堂香案上供奉的謝家牌位,聲音冷漠:“去書房給我盯著,掌柜和二夫人說了什么,回來一五一十告訴我。”
丫鬟忙不迭地點頭,起身匆匆離去。
與萬香樓合作的事,香芷早就跟掌柜通過氣,此刻掌柜被謝律質問,立即喊冤起來:
“三爺有所不知,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!喜客來前些日子快要入不敷出,為了吸引客人光顧,酒菜價格一降再降,可謝家族人每每來店里呼朋喚友,打了折扣不說,有些還賒起賬來,其他客人有樣學樣,也開始賒賬,生意實在難以維系,若非如此,我們也不會將酒水賣于萬香樓啊!”
“生意能做便做,不能做便不做!少跟我胡亂攀扯理由!”謝律絲毫不留情面的喝道,“我謝家就算窮到一文錢也沒了,也絕不會跟青樓妓院做生意!從今日起與萬香樓的合作就此罷了,此事你若辦不到,我便另請高明!”
掌柜心中不屑,面上仍是恭敬模樣,他哭喪著臉道:“三爺發話,我們豈敢不從?只是擔心酒樓日后的生意,能在百花街開青樓的老板,背后勢力不知是哪兒的白道黑|道,這萬香樓的來頭也不小,要是得罪了對方,恐怕以后會對三爺有所影響……”
謝律當即一拍桌子,氣勢十足道:“混賬!朗朗乾坤,我謝家光明正大做生意,難不成還怕那些鼠輩之徒?!”
掌柜垂首不語,余光瞥著一旁的二爺和二夫人。
喜客來近日賺了錢,沒少往二房送好處,掌柜自己也拿了不少好處,這些,香芷都曾仔細與他交代過。
謝二爺輕咳一聲,不痛不癢的對謝律說:“事已至此,再惱火也沒用,家里吃喝全指著鋪子里的營收,這生意總不能不管了吧?”
謝律坐在桌邊,皺緊了眉頭。
謝二爺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,雙手攏著袖子,又咳了一聲,說道:“你要無人可用,我這個做哥哥的就伸手幫一把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旁的二夫人立即啐了一聲!
“我呸!”謝二夫人橫眉冷豎,“你是要幫一把還是禍害一把?家里的銀錢但凡到了你手里,幾時被你守住過?”
隨后扭臉對謝律說:“三弟,你別聽你二哥胡說,他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,要不是我這些年拘著他,家里那幾個錢早就被他拿去賭場輸了個精光!你要肯信我,酒樓的生意我先幫你看著,咱們都是一家人,我總不會昧了家里的錢去。”
“你說話也忒難聽了。”謝二爺垮了臉,“我是愛賭兩把,可盛京城里哪個男人不賭?我又沒傾家蕩產的賭去……”
“因為你手里沒錢!”二夫人不客氣的罵道,“上個月是誰賣了我的鐲子去賭?是誰?!如今家里終于好過了一些,你又想翻什么浪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