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瀚聞后當即走上前,以筷箸挑開了趙菁發上的小蛇,將她攙扶進懷中。
若旁人說這蛇無毒,他還會存些疑慮,但林途的話他還是信的。
眾所周知林途是百事通,除了學問,其余的事樣樣精通,
主人昏厥了過去,宴席自是不能再繼續。
蘇靈蕊只覺掃興,小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。
經過葉清染身邊的時候,她特意頓了一步,目光掃過葉清染鬢邊的木蘭絹花,蹙起的眉眼中劃過一抹疑惑。
見葉清染對她頷首致笑,她臉色更冷。
而蘇懷誠也被魏梓然攪得全無興致,美人再如何驚艷也沒有心情再看下去,與蘇靈蕊一同離開。
蘇懷仁不舍佳人,有心想留,望著葉清染的眼睛亮若狼眸,泛著讓人厭惡的精光。
魏梓然環胸冷笑,語氣森森,“景世子的眼珠子是不是出問題了?若是不會轉了,小爺我幫幫你啊!”
蘇懷仁收回視線,與魏梓然隔空相望,魏梓然徑自迎望,毫不動搖。
他忽的勾唇笑了笑,行至魏梓然身側,低低道:“魏梓然,你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,不過是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而已。
我勸你最好擺正的自己的位置,免得他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。”
魏梓然亦牽了牽唇角,莫不在意的道:“我管你們怕誰,小爺我過得自在便好,況且……”
魏梓然同樣壓低了聲音,在蘇懷仁耳畔道:“況且若真到了我死那一日,景世子的結局也未必比我更好。”
太子心涼,蘇懷誠眥睚必報更不必說,若真到了那一日,他們一個都跑不了。
蘇懷仁臉色一變,魏梓然見狀笑得更加歡愉。
為了尚未發生的事而發愁焦慮,為了以后的可能而委屈自己,他魏梓然才不做那樣的人。
瀟灑一日是一日,張揚一時是一時,反正他想罵的都罵了,想打的也打了,就算到了那一日也不虧。
趕走了討厭的人,魏梓然瞬間變了一副嘴臉,笑嘻嘻的走到葉清染面前,“大……葉小姐,日后像趙府這種人家少與她們來往,一窩子蛇蟲鼠蟻而已。”
衛錦悠打了一個寒顫,“打住,莫要再說那個字了,聽得我頭皮發麻。”
魏梓然不屑冷嗤一聲,“有什么可怕的,要我說那條小蛇怪有靈性的,定是也覺得那趙菁多嘴多舌煩的緊。”
葉清染從頭上取下了木蘭絹花,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。
菜花蛇自然沒有靈性,不過是被她的香料所吸引罷了。
當趙菁將絹花遞給葉清染時,葉清染便聞出了上面涂抹過蜂蟲喜歡的香料。
改變氣味對她來說不過如小孩子過家家般,她不動聲色的接過,順便在趙菁身上涂了些東西,也正是這東西引來了菜花蛇。
臨安四周無深山茂林,鮮有毒蛇,但即便那等小蛇對于趙菁這種大家閨秀來說也可算是致命的打擊。
回到將軍府衛錦珠便徑自回了自己院子,衛錦悠這才開口問道:“阿染,你好像不大喜歡靈蕊縣主?”
葉清染偏偏頭,笑道:“悠兒何出此言?”
衛錦悠抿抿唇,“我也說不好,就是感覺你對她似有敵意。
她是討厭了一些,但她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女兒,日后還是少招惹她的好。”
“好,我知道啦。”葉清染挽住衛錦悠的手臂,笑著應下,柔聲道:“還未來得及用膳,你也定然餓了吧,來我院中吃些點心吧。”
兩人挽手而行,葉清染長睫微顫,微彎的眸中寒光熠熠。
悠兒的好意她只能心領了,因為這個蘇靈蕊,她招惹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