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震大步而行,臉色陰沉,嘴里不知暗暗嘟囔著什么。
這個女人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招人厭,怪不得他一看見兒子那張臉就想抬腿踹上去。
正想著父子兩人在花園撞個正著,兩人皆是一愣,隨即蘇懷陽立刻轉身拔腿。
“站那!”蘇震負手走過去,“沒看見你老子怎么的?”
蘇懷陽嘴角抽抽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,“父王。”
“見到本王你跑什么?可是又做了什么虧心事?”望著蘇懷陽那張與威王妃像足七成的俊臉,蘇震覺得右腳莫名有點癢,很想抬起來踢點什么東西。
“沒有!”蘇懷陽回答的干脆利落。
蘇震上下掃了蘇懷陽一番,見他目光毫不躲閃,一時也問不出什么,便頷首道:“這次你沒吵著與我去江南,不錯。”
蘇懷陽挑動了一下眉心,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。
“臨安滿城閨秀,你盡管擇你喜歡之人終老,本王與你母妃斷不會干涉。
但那玉無心,出身倒是其次,她可是個寡婦,你就莫要再惦記著了!”
蘇震有時覺得兒子這種東西真是慣不得,給的自由越多,便越是不知好歹。
蘇懷陽沒應聲,只點了點頭,但這態度已經讓蘇震很是詫然。
往常一提及玉無心,這小子就炸毛,此番倒是乖順。
見橫豎也挑不出能揍兒子的理由,蘇震興致寥寥,負手而去。
蘇震一走,蘇懷陽面色瞬間放晴,轉身與方生道:“老頭子后日便走了,屆時你便出動所有人手給我尋找無心的行蹤。”
蘇懷陽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,目光如炬明亮似辰,他盼著無心這么久,沒想到她竟來了臨安。
此番說什么也要將她留下才是!
……
次日,葉清染方起身梳妝,錦繡便腳步匆匆行進屋內呈上一封信箋。
葉清染接過展開,唇角彎了彎。
錦繡忙問道:“小姐,可是有什么好消息?”
葉清染點點頭,笑道:“太子要去江南了。”
“什么?”錦繡擰眉,不解,“這如何能算好消息?”
江南富庶,若讓江南富商與太子勾結,于他們極為不利。
“無事。”葉清染對鏡梳發,烏發錘順,木梳從上自下竟無半分停頓。
“此行有威王爺在,太子未必順遂,況且……”葉清染勾唇一笑,笑意清絕。
況且今時不同往日,江南對蘇贏來說,未必會是助力。
錦繡雖未全懂,但見葉清染一派盡在掌握的模樣,便也不再憂慮,只疑惑道:“陛下怎么就突然改了心意呢?”
葉清染放下木梳,抬起眼簾,眸色清亮,“是皇太孫殿下為其求情。”
錦繡聞后,輕嘆了一聲,感慨道:“皇太孫殿下真是心善仁厚,即便太子殿對他那般也從無怨懟。”
葉清染彎唇笑了笑,斂眸未語。
若那位太孫當真孝順恭敬,為何不一早去向皇帝求情,而非等到此時?
葉清染將一頭墨發松松挽就,只簡單的簪了一支白玉簪,絕色容貌依舊難掩。
見錦繡仍一臉憂色,葉清染笑笑道:“太子走得正是時候,沒有他在,戶部尚書便少了一尊靠山不是嗎?”
錦繡這才了然,笑道:“原是如此,那咱們的那封密信送的還真是時候。”
葉清染不置可否,但她這個人從不相信偶然與巧合。
蒼御史最近本就在針對太子一黨,她相信便是沒有她那封密信,蘇御也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。
這是身為獵手的直覺。
“小姐。”暖兒走進屋子,小嘴撅的可以掛油瓶了,“小姐,二小姐請您去花園喝茶。”
一早便看見討厭的人,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。
葉清染卻輕輕揚起了嘴角,衛錦珠雖不討喜,但今日相見卻未必是壞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