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蘇靈槿看不慣蘇靈蕊的行事作風,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,聽聞她出事還是心憂不已。
“究竟怎么回事,好端端的靈蕊怎么會落水?”趙皇后亦出聲詢問。
張勝躬身回道:“回皇后娘娘,奴才聽聞說是靈蕊縣主與幾位小姐在畫舫游湖,不知怎么便起了爭執。
正巧太孫殿下與魏公子游船經過,救下了縣主,因其中似有誤會,便一同進宮來等圣上定奪。”
“既是祈佑帶她們前來,朕便去看看。”弘武帝起身道。
弘武帝如今年歲大了,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在休憩時來煩擾他,但這個“別人”自不包括蘇御。
“陛下,臣妾陪同您一道去。”畢竟是閨閣女子間的爭執,趙皇后怕弘武帝不好處置。
蘇凝筠倚坐在床榻上,她烏發垂散,未簪珠釵,一張小臉不過巴掌般大小,生得姿容娟好,宛若玉人。
見蘇靈槿面露憂切,她將手輕輕覆在蘇靈槿手背,柔聲道:“瑾兒,你也去看看吧。”
蘇靈槿搖頭,“不了,我留著陪小姑母。”
蘇凝筠輕輕一笑,如同初綻的月季花,凝著曉露,干凈無塵,“去吧,正好祈佑也在,你們兄妹三人說說話也好。”
蘇靈槿略一沉吟,她心知蘇靈蕊生性傲慢,對蘇御缺少敬重,便點了點頭,起身道:“那我先過去看看,一會兒再來陪小姑母說話。”
蘇靈槿快步而行,而此時蘇靈蕊已經在萬壽宮中與弘武帝哭訴起來,“皇祖父,靈蕊好意宴請一眾小姐游湖,可這葉清染卻不知為何對靈蕊痛下毒手,將我推入湖中,望皇祖父為靈蕊做主。”
弘武帝早知蘇靈蕊往日行事囂張,但畢竟是自己的孫女,此番又見她哭的梨花帶雨,心中還是存了兩分憐惜的。
“起來回話,有話便說,莫要再哭了。”
“多謝皇祖父。”蘇靈蕊啜泣起身,視線掃過葉清染,很是不屑。
但弘武帝行事向來公正,不會只聽蘇靈蕊一面之詞,便問向葉清染,“你便是衛城的義女?”
“回陛下,小女正是。”輕柔的聲音沉穩而堅定,沒有懼意也聽不出刻意討好的諂媚。
弘武帝對這葉清染有些耳聞,本就對她存了絲好奇,便道:“抬起頭來回話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葉清染緩緩抬頭,但并未直視帝后,眼眸垂下的角度恰到好處,既顯敬畏,又不會顯得卑微。
趙皇后微微挑動柳眉,心中暗嘆,真是好漂亮的女孩子,相貌不俗,氣質更是清貴。
弘武帝亦覺意外,雖說做帝王這般久他早知人心難測,但只瞧上一眼,他便已然相信此事應與這女子無關。
不為其他,只因他未在這女子眼中看出恐懼與**。
人無求則無懼,要么便是這小女娃清心寡欲,無所欲求,要么便是她所求甚大,甚至可以無視皇威與生死。
但弘武帝更相信只前者,畢竟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能有什么圖謀。
“靈蕊縣主說你推她如水,你有何話說?”
弘武帝凝眸望她,沉聲開口,結果卻被她一開口便震懾當場。
葉清染斂眸,啟唇,吐字如蘭,“回陛下,臣女無話可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