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銀子不過是毛毛雨,就算丟了她都不心疼,可這個男人竟敢挾持小姐,莫說給他一文錢,弄死他的心都有。
男人的心情似是愉悅了不少,禁錮葉清染的力氣也不再似最初那般大了。
馬車一路行至碧波湖,馬車停下,男子再度緊張起來,他將匕首緊貼在葉清染脖頸上,聲音沉沉,“支開車夫!”
葉清染眼簾顫了顫,開口道:“你的匕首離我太近了,我說話的聲音難免有異,若是被他聽出來,你可莫要怪我。”
“你敢威脅我?”
“不是威脅,就事論事而已。”
男人這才察覺這個面覆輕紗的女子竟從始至終都一般冷靜,仿若不知懼意。
若換作尋常閨秀,早就痛哭流涕了。
無論是兩軍亦或是兩人,在對峙之時,氣勢都是此消彼長,如今他見葉清染更為沉冷,不覺間便做出了讓步。
他將匕首拿下,改為抵在了葉清染腰間,低冷著聲音道:“敢亂動,我照樣捅死你!”
葉清染不為所動,揚聲對候在外面的車夫道:“馬叔,我有些餓了,你幫我去路邊買個肉包來。”
車夫連忙應是,男子聽到車夫的腳步聲越行越遠,才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一角,向外望了一眼。
四周無人,唯有風拂垂柳,樹葉發出的窸窣聲響。
“如今已經安全了,壯士可以走了吧。”
男人低頭掃了一眼箱中白花花的銀子,笑著拿下了抵在葉清染腰間的匕首。
暖兒松了一口氣,誰知男子卻突然一把扯掉了葉清染臉上的面紗,一只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。
“你做什么!”暖兒見他反悔,驚叫出聲,卻被男子反手一記手刀砍在了脖頸上,暈厥了過去。
“拿人錢財,替人消災,我雖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不能失信于人,只能對不起小姐你了。”
葉清染平靜的看著他,眸中的光未有絲毫起伏,清澈明亮的眸子如同一面鏡子般映照著男子兇狠的面孔。
“你拿了我的銀子,卻仍要傷我,難道就不是失信于人嗎?”
男子愣了愣,似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葉清染還能與他講道理。
葉清染眸色靜的如同冰封的湖面,“不過是貪心不足,想要更多的銀錢而已,又何必說的這般冠冕堂皇。”
男人的確這般作想。
一來既有雙倍的銀錢,他為何不要。
二來他已經收了定金,若失信放了這女子,也怕東家找上門來。
他心中雖這般作想,可葉清染如此直白的揭露出來不免惱羞成怒。
“死到臨頭還敢嘴硬!”男人掐著葉清染的脖頸,將她的身子抵在了車壁上。
他抬起手中的匕首,卻遲疑未落。
并非良心發現,而是因為他突然覺得若是就這般劃花了她這張漂亮臉蛋,著實太可惜了。
“怪不得東家想讓我毀了你這張臉,長著一張禍水的臉蛋,天生便是要來勾引男人的,不是嗎?”
這張臉足以讓任何男子心癢難耐,他還從未見過這般美的女子,此番讓他撞上,絕對是老天偏愛。
他若這般放過她,豈不是連男人都不算了。
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葉清染的語氣平靜之中多了一絲寒意,琥珀色的眸光凝住,變得越加幽冷。
“你別怕,哥哥我會好好疼你的,快活之后,便不會再覺得疼了。”望著葉清染那冷清絕美的臉蛋,男子只覺有股火氣在他的身體中四下流竄。
“你確定嗎?”色欲上頭,男子竟未在葉清染眼中察覺出危險的殺意。
男子淫蕩笑起,“自然確定,哥哥我可是經驗豐富。”
“好。”葉清染淡淡說道,纖纖玉手覆上男子的手腕。
男子以為她放棄了抵抗,心中大喜,可下一瞬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。
令人難以忍耐的酸痛自他的手腕蔓延至全身,就連大腦都有瞬間的空白,待他回過神來,他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已被她捏在了手中。
她依舊那般平靜淡然,但這次男子在她眼中看到噴薄欲出的殺意。
她將匕首改為橫在男子喉間,周身氣度竟比他見過的那些大盜還要令人膽寒。
她冷冷的看著他,語氣幽幽,“我給過你機會了,既是你不想活,我便成全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