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咱們離開后富貴院那邊就喚了大夫進府呢!”暖兒一打探到消息便立刻跑回來告訴了葉清染。
葉清染笑了笑,“那可查出什么了?”
“自是沒有!小姐出手,豈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探出來的。
那李老太太一個勁的哭嚎,但是大夫又根本探不出來,孫氏還以為她裝病的,就命人給她送回府中了。”
想到李老太太那涕淚橫流的模樣,暖兒一臉的幸災樂禍,敢使喚她家小姐,捏不死她!
葉清染只淡淡笑了笑,并未放在心上。
孫氏在些人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,她們若送上門她不介意敲打一番,她們若肯老實本分,也可相安無事。
“只奴婢有一點不明白。”暖兒歪歪頭,面露不解。
葉清染放下手中的醫術,含笑抬起頭來,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就是小姐方才為何還要特意與周嬤嬤坦白呢?”暖兒想不明白,這樣豈不顯得小姐很有心計。
錦繡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,望了過來。
葉清染輕輕一笑,不答反問,“那你們覺得周嬤嬤可有不悅?”
兩人回憶了一番,齊齊搖頭。
葉清染眉眼微彎,笑著道:“周嬤嬤是聰明人,又在宮中多年,什么心計手腕沒見過,你們以為我不說,周嬤嬤便會猜不出嗎?
與其自作聰明,不如坦誠直白一些,反是會給周嬤嬤留個好印象。”
宮中什么樣的聰明人都有,每個人都習慣把自己的聰明藏起來,而她卻偏偏反其道而行。
適當的展露自己的小聰明,反是會讓人放下防備。
“小姐聰慧,竟是能想到此處。”錦繡不禁感慨,小姐對人心人性的把控讓她們自嘆弗如。
葉清染聽著錦繡的稱贊,自嘲的勾了勾嘴角。
曾經的她又何須如此,這或許可算是聰慧,但又何嘗不是一種虛偽。
不過……如今的她們需要這種“虛偽。”
“錦繡,你要記住,不要忽視任何一個角色的影響,即便現在他對大局看似無關痛癢,但不到最后你永遠不知道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一子,會不會成為你日后逆盤得勝的關鍵。”
錦繡正色頷首,望著葉清染鄭重道:“小姐的話奴婢定當謹記在心。”
暖兒撅了撅嘴,不高興的道:“小姐偏心,為何這般話要單獨與錦繡姐姐來講?奴婢難道就不需要注意嗎?”
葉清染無奈失笑,“這你也要吃醋嗎?你在我身邊,何須這般謹慎?”
暖兒的嘴仍舊高高撅著,“小姐這話說的,奴婢在您身邊,她就不在嗎,還不是偏心錦繡姐姐!”
暖兒語落,兩人都一時沉默無聲。
錦繡低垂下頭,繼續擦著早已干凈無塵的桌面,葉清染則輕輕揉了揉暖兒的頭,意味深長的道:“你們兩個……不一樣的。”
錦繡終有一日會回到屬于她自己軌跡上,誰也無法預料那時的她將會面對什么,多些小心謹慎總是好的。
入夜,夜幕深沉。
窗上有石子的敲擊聲傳來,葉清染獨自一人推開房門,來到兩人每次相見之處。
暗處的西風將這一幕盡收眼底,心中幽嘆不止。
看看人家這進展速度,再這樣下去人家都三年抱兩了,主子還戴著著張面具追著人到處跑。
“找我有事?”
葉清染四下望了一番,勾唇笑了笑,目光狡黠,“算是吧!我想讓你幫我查些事……”
聽聞那日宮中之事,溫文也詫異的皺了皺眉,“還有幽國舊人?”
“尚不確定。”葉清染柳眉深蹙,目光幽寒,“所以我想你幫我查查當年那些宮人的去處。”
只要得知那些宮人的去處,便可知欣兒所言真假。
“好。”溫文點頭,正欲說什么,倏然他眸光一凜,沉靜的眸中瞬間溢滿了殺意。
“有人。”他低低道了一句,右手摸向腰間,那里放著隨時可奪人性命的匕首。
“別動。”葉清染上前一步,按住了他的右手,視線輕瞥向樹后的人影,唇角略略翹起。
果真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