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蔣靜嫻踏上蔣府馬車,蘇御才收起嘴角的笑,“東風,派個人去蔣府,仔細跟著她,看看她平日都與誰來往。”
東風領命,心里卻一點都沒多想,只因為主子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公事公辦幾個字。
蘇御牽了牽嘴角,或許可暫時不必勞煩皇祖父了。
蔣映嫻回了府中,便立刻被蔣二老爺喚了去,未等蔣映嫻行完禮,蔣二老爺便迫不及待的道:“如何?德妃娘娘對你還滿意嗎?今日可有見到皇太孫?”
蔣映嫻抿抿唇,皆一一應了。
再聽到是蘇御將她送出皇宮時,蔣二老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,“嫻兒如廝美貌,試問哪個男子能不心動!
德妃娘娘有意將你嫁給太孫殿下,你可可要抓住這個機會,多與太孫殿下往來才是。”
蔣映嫻捏了捏手,小聲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女兒不喜歡太孫殿下啊……”
蔣二老爺一笑,莫不在意的道:“你們兩個鮮有交集,一時不喜也是正常的,待日后多見幾面就好了。”
蔣映嫻將粉唇抿得更緊了,她并不贊同父親所言。
若是心中傾慕,便是兩人站在一處都覺歡喜,若是不喜,即便日日相對,心中又能有何波動。
“可……可太孫殿下身體孱弱……”
蔣二老爺見她悶悶不樂,皺了皺眉,沉聲道:“若是太孫殿下身體康健,你以為這個位置還能輪到你嗎?”
蔣二老爺何嘗不知德妃的用意,只此事對他們有利無害,他不介意成為那個“退而求其次。”
“太孫殿下身子雖不算好,但他身份尊貴,又得陛下厚愛,你若嫁了過去,那便是掉進福窩了。”
見蔣映嫻仍愁眉不展,蔣二老爺嘆了一聲,轉為了柔情攻勢,“唉……要說也怪父親沒本事,不會討你祖父的喜歡,連累你也不如大房三房的姐妹受寵。
若非你入了德妃娘娘的眼,哪里會有這般好的婚事。
女子嫁人宛若第二次投胎,富貴無憂才最重要。
那太孫殿下身子是不好,但也有不好的好處,至少你不用擔心他日后三妻四妾不是?
就算他真活不過弱冠之年,那也無事。
他所有的家財都是你的,陛下也不會薄待你,你自己掌管一府,又不必伺候婆母,這樣的婚事豈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?”
望著蔣老二爺高揚不落的嘴角,蔣映嫻眸光動了動,頷首彎唇,笑著輕輕應了一聲,“父親,女兒明白了,女兒都聽父親的!”
……
次日。
葉清染一起身,夏兒便進屋伺候,她是二等丫鬟,沒有資格為主子穿衣挽發,便主動為葉清染鋪床。
這是夏兒第一次摸到如云水般的緞子,柔軟輕盈,蓋著這樣的被子豈不如同睡在云中一般。
夏兒眼中浮出一抹艷羨來,這便是做主子的好處,享盡榮華,衣食無憂。
突然,她的手觸摸到了一個冰冰冷冷的物件。
她見葉清染與暖兒正在對鏡梳妝,連忙從被里摸了出來,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。
赫然是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,上面寫著“溫”字。
夏兒一時睜大了雙眼。
溫……小姐私會的那名公子豈不就是姓溫?
她眼珠亂轉,見葉清染起身,連忙將玉佩塞入枕下,裝作未曾發覺。
葉清染對鏡自照,整理儀容,當手滑到腰間時,眸色一凝,忙四下摸索起來。
倏然她望向了床邊,兩步走了過去,手摸到枕下時,緊張的神色肉眼可見舒緩了起來,她忙將玉佩握在手中,貼身收好。
這一切都被夏兒盡收眼底。
“日后鋪床的事情便無需你了,交給暖兒便是。”葉清染輕輕淡淡的開口,眸中帶了兩分探查。
夏兒乖巧點頭,“是小姐,奴婢知道了。”
葉清染掃了她兩眼,便不再多言,轉身之際,垂首的夏兒忽然抬起眸子,嘴角揚起。
一定不會錯,那定然是他們兩個的定情信物,如此她便可完美交差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