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兩人再度回到雅間,衛錦悠開口問道:“如何?是哪家的小姐?”
蒼蘭搖頭,“沒看清,我們兩個一出去人家便上了馬車。”
人家走了她也不能追到家里去勸架,蒼蘭便放置一邊不再掛心,反是王鳶仍舊蹙著眉,神情凝重。
蒼蘭見了,不禁笑道:“我倒是第一次見有比我還愛多管閑事的人呢,人家都走了,你還神色恍惚的。”
王鳶回神,牽了牽嘴角,只笑意略有些勉強,眸光掠過葉清染,眉心輕輕一蹙。
難道……是她猜錯了?
幾人挑選好了東西,蒼蘭愛不釋手的抱著懷中的包裹,連婢女都不肯假手。
“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,既是喜歡便日日穿唄。”衛錦悠翻她一眼,完全不能理解蒼蘭那別扭又古怪的性子。
蒼蘭回以一個白眼,將手中的包裹抱得更緊了一些。
只這一日,她也要做一個優雅花哨的少女……
“蘇懷陽,你給我站住!”
幾人剛邁出錦繡閣,便見羅素張開雙臂攔在蘇懷陽身前。
蘇懷陽一臉的不耐煩,垂眸俯視著羅素道:“路這般寬,你非要擋在我眼前嗎?”
“這路又不是你家的,你管我站在哪?”羅素也不甘示弱。
蘇懷陽冷笑兩聲,環胸道:“那你還真說錯了,這整個大梁都姓蘇,你說是不是我家的?”
羅素喉嚨一哽,不禁語凝,氣得眨了兩下眼睛,便叉腰道:“你天天候在這,是不是又在等那個玉寡婦!”
被猛然提及名姓的葉清染不禁眼皮一跳。
蘇懷陽最聽不得這“寡婦”二字,“你一個姑娘家的能不能注意些分寸言辭?張口閉口便是寡婦,你臊不臊的慌?
再者說,無心她根本就不是寡婦,她壓根就沒嫁人,不過是未婚夫婿死了罷了,休要人云亦云!”
“那又如何?那不也是定過親的女人?
威王爺明明不許你與她來往,你怎么就不聽話呢?”
蘇懷陽最后一點耐心也被磨沒了,伸手指著羅素的鼻子道:“你趕緊給我讓開!”
威王妃與羅夫人是手帕交,自也希望兩家的孩子能感情深厚,只這對青梅竹馬卻是相見兩生厭,從小打到現在。
羅素的脾氣也被勾起來了,望著橫指在眼前的手,一把抓住便是一口!
“羅素,你屬狗的啊!”
蘇懷陽一把甩開羅素,罵罵咧咧的趁機閃身,氣得羅素指著他的背影便罵,“蘇懷陽,你個不識好歹的狗東西,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!”
羅素心中忿忿,轉身便望見葉清染幾人。
她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掠過,最后落在王鳶身上。
她兩步行至王鳶身前,神色倨傲,“你看什么?還敢看我的笑話了不成?”
“你做什么?”
蒼蘭將王鳶攔在身后,怒目瞪著羅素。
羅素看看蒼蘭,“撲哧”笑出聲來,陰陽怪氣的道:“呦,這是又尋到好心人護你了?”
王鳶畏縮的往蒼蘭的身后退了退,緊張的捏住了蒼蘭的衣角。
蒼蘭頓時責任心爆棚,將王鳶護得更緊了。
羅素冷笑了兩聲,收回瞪著王鳶的視線,意味深長的對蒼蘭道:“你想做農夫便盡管做好了,莫怪我未提醒你,毒蛇再可憐也是能咬死人的。”
羅素轉身拂袖離去,蒼蘭嗤了一聲,“莫名奇妙。”
轉而問道:“鳶兒,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矛盾?”
王鳶眸中劃過一道異色,連忙垂下眸子,委屈的搖了搖頭。
葉清染看了看背影都透著囂張的羅素,又看了看楚楚可憐的王鳶,若有所思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