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幽國何其鼎盛繁華,可自從幽國皇室貴族沉迷享樂,不思進取,一方霸主就此隕落……”
一直半垂著眼簾的葉清染抬眸望去,她面色沉靜,唯有一雙美眸凝著冷幽幽的寒光。
察覺到身邊人的注視,葉清染偏過頭,對滿臉擔憂的林璇輕輕揚唇,示意她無事。
彼時她還小,不大懂得前朝政事,只偶爾在父皇與皇兄的交談中可以聽出皇兄的憂慮。
幽國貴族奢靡享樂,她的父皇是個寬厚溫良之人,卻不算一個好皇帝。
官員貪墨,不思進取,朝堂早已腐敗不堪。
林右相那時便說太子殿下是幽國唯一的希望,只有這束光方才能驅散幽國的昏暗,但老天終究沒有再給幽國機會。
多年的和平昌盛早已讓這頭曾經的雄獅臃腫笨拙,當曾經的猛獸失了尖牙利爪,便只剩下任人宰割的命運。
雖然她不愿聽他人提及幽國,但蘇岑說的并無過錯。
林璇狠狠瞪了蘇岑一眼,她就知道這個人嘴里便說不出好話來!
弘武帝聞后也挑了挑眉,“睿王所言不錯,前車之鑒,后車之師,可見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不能安于現狀。”
眾人皆頷首應是。
弘武帝點了點頭,轉而又道:“平日里自要勤勉,但今日宮宴也要勞逸相結。”
弘武帝掃了蘇岑一眼,他竟不知這小子也何時學會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言了。
若非了解這小子,他都要被感動了。
蘇岑挑挑眉,他最不喜聽樂賞舞,只覺乏味,眸光一轉繼而道:“皇伯父說的是,勞逸相結才是好的,如此臣倒是有個提議。”
“說。”弘武帝向后仰了仰,靠在椅背上,神色略顯隨意,只因他壓根就沒指望蘇岑能夠說出什么正經話來。
“我大梁人才輩出,女子亦巾幗不讓須眉,便如當初皇伯母一般可策馬沙場。”
趙皇后聞言笑了笑,看著蘇岑的眼中滿是慈愛溫和,弘武帝卻嗅到了一絲不好的味道。
“皇伯母乃天下女子的表率,誰言女子只能琴棋書畫,藏在閨閣。
若多一些如皇伯母這般的巾幗英雄,我大梁豈不愈加興盛?”
“說重點!”弘武帝冷颼颼的扔出去一句話。
蘇岑也已鋪墊好了,淡淡道:“是以臣覺得與其比琴棋書畫,倒是不如比騎射功夫。”
弘武帝險些被他氣笑了,他辦宮宴是為了給他們選妻,又不是設擂臺,合著這小子是來瞧熱鬧來了!
弘武帝正想訓他,趙皇后悄悄握住了弘武帝的手腕,低聲提醒道:“陛下,或許阿岑更喜歡能與他并肩策馬的女子……”
弘武帝挑了下眉,這才恍然,蹙眉想了想,便命張勝前去準備。
胡繼達見狀,冷冷勾唇,還真是老天助他,竟連睿王都幫他,倒是給他免去了不少麻煩……
蘇懷誠亦牽了牽嘴角,目光陰冷的掃了蘇御一眼,笑意愈寒。
忽有一內侍在蘇懷誠耳邊低語了兩句,蘇懷誠皺了皺眉,抬頭望向了女子席位,目光在蒼蘭身上落定。
他瞇了瞇眼,卻掩不住眸中的殺意,他輕挑了下下巴,給了內侍一個顏色,內侍會意,躬身離開……
弓箭很快備好,但貴女們卻面面相覷,無人上前。
若說才藝她們自是手到擒來,可這弓箭讓她們如何比試。
白芍掃了一眼滿臉愁容的趙菁,率先起身,爽朗利落的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,臣女愿意一試!”
賢妃彎唇,美艷的臉上笑容極盛,忙與弘武帝道:“陛下,這是白氏的侄女,年方十六,這丫頭性情爽利,臣妾與白氏都很疼她呢!”
若能讓白芍嫁給睿王,威王便更有勝算。
德妃面無表情的瞥了賢妃一眼,袖下的帕子卻捏的極緊,足以看出其緊張不安。
“不錯,是個膽大的姑娘。”膽大一詞在弘武帝這里絕對可算夸贊。
“臣女也愿參加!”羅素起身,隨手拿起一把弓箭,向蘇懷陽之處掃了一眼。
有兩人打頭,武將家的女兒們紛紛起身。
衛錦悠正打算吃著蜜餞,看著好戲,忽有一少女走到衛錦悠面前,美艷的眉眼中毫不掩飾滿滿的敵意,“衛小姐可愿與我一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