椿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,臉色慘白的爬向蘇靈芷,拉著她的裙擺苦苦哀求,“郡主,奴婢知錯了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
都是郡王爺要奴婢這般做的,奴婢若是不做,奴婢的父母弟妹又該如何啊?”
椿時泣淚橫流,蘇靈芷卻無半分動容,只盯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頓問道:“你究竟是誰的婢女?”
椿時哭聲一哽,抽泣著道:“是郡主的……”
“你既然是我的婢女,受人脅迫為何不與來說?”
椿時的目光閃了閃,蘇靈芷見狀冷叱道:“你是不相信我能護住你,還是二哥許給了你什么我給不了的榮華富貴!”
蘇靈芷此話一出,椿時的臉色登時慘白沒有了血色。
椿時的家人都在太子府中不假,但她之所以甘心為蘇懷誠做事,是因為蘇懷誠許諾她事成之后便從蘇靈芷討要她做通房丫頭。
通房丫鬟雖也是下人,但身份卻大不相同,待蘇懷誠娶妻之后,她甚至還有機會做侍妾。
面對這般巨大的誘惑,她沒有辦法抗拒。
“郡主,奴婢知道自己做錯了,但奴婢對郡主是忠心的啊,奴婢從未害郡主之意。
郡王爺是郡主的親哥哥,奴婢為郡王爺做事,不就是在為郡主做事嗎?”
“閉嘴!”蘇靈芷拍案而起,怒目指著椿時道:“大言不慚,事到如今竟還敢如此狡辯!
郡王爺是我親哥哥,但這不代表他所做之事我便全然贊同。
錯就是錯,對就是對,他的過錯我自會去說,至于你……夏芬!”
蘇靈芷聲音剛落,椿時便見夏芬端著托盤面色凝重的走來,托盤上只有一只酒盞。
椿時瞳孔猛然縮起,面色更懼,哭聲更是哀切,“郡主,奴婢真的知錯了,求您念在奴婢自小伺候您的份上,饒奴婢一條性命!”
夏芬亦面色不忍,向蘇靈芷投去詢問的視線。
蘇靈芷卻面冷如鐵,閉眸道:“都看著做什么,好需要本郡主親自動手嗎?”
兩個嬤嬤立刻走上前禁錮住椿時的雙臂,夏芬端著裝滿毒酒的杯盞,在椿時絕望的目光下狠下心腸將毒酒喂入椿時口中。
宮中的鴆毒,不過片刻便取了椿時性命。
夏芬身體發軟,撐著桌案才能勉強穩住身形,蘇靈芷冷冷對宮中的每一個人道:“叛主并非只指傷害于我,如椿時這般心懷不軌,竟敢假借我令為非作歹亦是叛主,罪不容誅。
望你們以此為戒,勿要再犯!”
多年來蘇靈芷一直在趙皇后身前聽教,行事作風自有趙皇后的嚴明與雷厲風行。
椿時陪她多年,她心中又如何不難受。
至今日若非懷陽堂兄及時趕到,清染豈不被表兄他們所害?
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,終究還是她的過錯,她不能再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清染掩下此事未與他人提及是在護她,她又怎能令清染失望?
蘇靈芷咬著咬唇,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悲傷,她的哥哥和表兄竟如此狷狂,她絕不會置之不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