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面,莫非有什么隱情?
慕鳶心想,這個河神說是每年都要給他送去一個新娘,可是看這樣子,倒像是妖怪掠奪活人性命。
他為什么指定要未婚的年輕女子?是為了元陰還是什么?
這些疑問,也許只有她親自跑一趟,才能知道真相了。
第二天,慕鳶在鄉親們查驗真身的時候,主動亮明了身份。
“不用看了,我就是河神今年選的新娘。”
慕鳶伸出手,掌心正是那枚紅鱗印記。
“你?”李家村的村長狐疑的看著她,“老夫怎么沒見過你?”
慕鳶道:“你當然沒見過我,我是小玉的表姐,昨天才從寧遠鎮過來探望她呢。”
村長也懶得深究她的身份了,現在最要緊的,是趕快確定,誰才是今年要送嫁給河神的新娘。
既然已經有人出面來承認了,那來年李家村的風調雨順,算是保住了。
村里的婆子給慕鳶換上了鳳冠霞帔,那婆子見慕鳶年輕貌美,替她梳妝的時候,忍不住勸慰她道。
“姑娘,你長得這么美,化漂亮些,說不定河神會喜歡你,這樣,或許你就不會死了。”
“咱們村明年,說不定就不用選新的新娘子了。”
慕鳶笑了笑沒說話。
或許她們心里也清楚,那河里的,根本就不是什么河神,而是妖怪。
妖怪要打著娶親的名義吃人,她們沒有辦法反抗,便只好想這些理由來自我安慰。
她們正要給慕鳶綁上手腳,慕鳶拒絕道:“不必了,我是自愿下去的。”
村長有些懷疑:“還是綁上吧,否則你要是半路上改主意了......”
慕鳶勾唇淺笑,抬手一揮,那幾個來給她上綁的壯漢,便飛了出去。
他們狠狠的撞到了墻壁上,跌落地面,痛苦哀呼。
那手指粗的繩索,也斷成了好幾節。
“現在相信我是自愿的了?”
村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堪:“信,我信了。”
她要是真想逃,誰也擋不住她。
河神大婚,十里紅妝,送嫁新娘。
慕鳶坐上花轎之后不久,玄泠的聲音便從靈犀鏡中傳來了。
“師尊,我到李家村了,您在哪兒?”
慕鳶的羽睫微微煽動了下:“我現在正要去墨水河畔,你過來下游這邊等我。”
她撩起簾子,視線掠過外面的景色:“這前面有幾家酒肆。”
玄泠聽到慕鳶那邊傳來嗩吶的聲音,心下頓時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來。
他辨認了一下方位后,朝著墨水河下游快步走去。
他沒有在河畔看到任何人,反而看到一支送嫁的隊伍,吹吹打打的朝河畔這邊走來。
玄泠心臟驟然一滯,眼角漸漸染上了一抹猩紅。
他上前攔下了那花轎,渾身的血液冰涼,他伸出顫抖的手掀起了轎簾。
“師尊,是你嗎?”
慕鳶穿著鳳冠霞帔,頭上蓋著紅蓋頭,從花轎中走出。
她面對著他,掀起蓋頭,清艷的臉上妝容精致,美眸瀲滟生輝:“是我。”
玄泠的雙眸像擇人而噬的漩渦,眼底閃過一抹沉痛。
他驀然抓住了她的手,聲音喑啞得可怕:“師尊要嫁給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