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炎笙還是一副要離開的樣子?
她忍不住飛奔下樓,甚至連瞬移法訣都忘了用。
一路上遇到的驚鴻樓里面的人,對她的態度十分恭敬,大約是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,知道她也是驚鴻樓的樓主。
又或者是炎笙早已和驚鴻樓里的眾人,打過招呼了吧。
慕鳶來到炎笙身邊,眼眶紅紅的看著他,欲言又止,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問起。
炎笙此時正一個人翻閱最近的資料,見她似乎的剛剛哭過的樣子,以為她被欺負了,連忙拉著她的手問道。
“怎么了?莫不是有人對你不敬?欺負你了?”
慕鳶忍不住噗嗤一笑:“我修為也不低,誰能欺負得了我啊。”
炎笙這才知道,自己是關心則亂,便問道:“那你,怎么哭了?”
慕鳶囁喏道:“我,我看到你留下的日記了。”
“日記?”炎笙對這個詞有些陌生。
慕鳶的臉紅了紅,比劃了一下道:“就是,你給我寫的那些話,我都看到了。”
炎笙眼眸微睜,從脖子到臉都紅透了,就像被煮熟了的蝦仁一樣。
他輕咳了一聲,小聲道:“那個,你現在已經用不著看了。”
今天一早他就應該拿去燒掉的。
慕鳶疑惑的問道:“我記得那天,我明明傳音給你,讓你先回驚鴻樓呆著,過段時間我就會來找你的......”
“難道是因為,當時我交代得太過匆忙,沒和你說我打算假死脫身,所以你才會......”
“不是的。”
炎笙搖了搖頭,拉過她的手,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掌,聲音有些暗啞。
“當時我撞到了腦袋,淤血阻塞了耳識,所以暫時聽不見你說話。”
原來竟是這樣......
她頓時忍不住潸然淚下,看向炎笙的目光,漸漸變得溫柔憐惜。
原來炎笙當初,并沒有聽到她對他傳音所說的話。
那他,豈不是每天都在和她告別,又不舍得離開她?
“那你是從什么時候才開始聽得到的?”慕鳶問他道。
“第二天一早,我便能重新聽到了。”炎笙幫她拭去眼淚,淡然一笑道,“沒事,都過去了。”
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才知道,原來不知不覺間,她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痕跡。
是她,讓他看到了真情的模樣。
如果她就是他逃不開的宿命和劫難。
那他寧愿淪陷,亦不想逃。
炎笙微笑著捧起慕鳶的臉,柔聲道:“我這一生,何其有幸,竟然也能得到鳶兒的真心相待。”
見慕鳶一瞬不瞬的看著他,炎笙心中情潮翻涌,忍不住傾身下來,吻住了她的唇。
“樓主,這個委托單......”
衛淳進來看到兩人親熱的畫面,不由得燥了臉,連忙假裝沒看到似的,一個瞬移便飄走了。
兩人其實早在剛才衛淳進來的時候就迅速分開了。
慕鳶摸著滾燙的臉頰道:“那個,等你處理好驚鴻樓的事情之后,我們就去解決最近在錦都城里吸人陽氣的妖魔。”
說著,她掐了個瞬移的法訣,回了炎笙的房間。
“鳶兒......”炎笙正想要抓住慕鳶,卻撈了個空。
感覺到幽怨的目光往這邊投過來,正在另一個房間寫策案的衛淳,忽然感覺脊背一寒,叫苦不迭。
不是樓主自己說,有急事不用敲門,可以直接進來書房找他的么?
誰知道另一個樓主,和炎笙公子是那種關系啊。
衛淳在看到慕鳶和季明歌那相似的面容,還有她手上戴著的碧璽戒指,心里其實已經有了幾分猜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