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!你聽到了嗎?阿娘說不解散了,阿娘說不解散了!”茍熹微激動得跑過去抱住茍萇。
“嗯。”見幺幺如此興奮,茍萇雙眸微彎,唇角也多了幾分笑意。
茍今雨三人也為大哥高興,不過礙于某人近乎要殺人的目光,還是沒有上前。
多少還是得給阿爹留三分薄面。
唯有高座上的師洋洋笑意極淺,與茍萇兩相對視,二人都是一般心思。
爹娘同不同意只是一種態度,根本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。
屠殺山寨這么大陣仗的事,若消息傳得快的話,兩日后便會在朝堂上呈稟主上。
若只是傳得他帶著街坊殺賊救人,還可說他英勇了得。
若是傳他統領一個江湖幫派,那就有謀反之嫌,輕則發配荒野,重則以死服罪。
不過既然師洋洋同意讓大郎成立幫派,就做好了幫他解圍的準備。
“五郎,去把四郎叫回來。”
“不用喊了,我回來了。”話未歇,門外來人。
少年頭冠湛藍巾帽,墨發隨意散著,一對羽玉眉下鑲著雙狹長的桃花眼,唇紅齒白,素臉清瘦,輪廓秀美,本該生得絕艷的美態,奈何薄唇唇尾下撇,一雙剪眸沾著刺骨寒意。
若不是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學子服,真要誤認是哪里落下來的仙子,嫌棄凡間嫌棄成這樣?
“家里出這么大事也沒人喚我,當我死的不成。”茍池自顧在空位落座,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。
飲下又有些反胃,苦著臉咽下去。
“整天死不死的掛嘴上,你老娘我還活得好好的呢!”師洋洋一見四郎就來氣,這臭小子,成天在別人家里窩著,也不曉得回家。
要不是他回來,她都不曉得他一夜未歸!
還好意思在這同她吆喝!
火氣上來,又罵道:“又去哪喝酒去了?一身酒氣!”
說到喝酒,茍池也奇怪,自己并無飲酒的嗜好,怎么會喝醉?一覺醒來已是晌午,與他朝起聞雞的習慣相比,委實詭異。
醒來時自家同窗一臉無辜的模樣不似作假,看來自己還是太不自律了。
今夜還是早睡的好。
“大哥的事我一路上聽了不少。
幺幺你平日這么乖,還同大哥跑水里去玩。
大哥你也不怕幺幺著涼了,姑娘家嬌弱的很,如今濕了一路,你還不帶她去換個衣裳。”
適才他看他們在水里泡著,就覺著不舒服,秋老虎毒是毒,但幺幺一個姑娘家要是受寒怎么辦?
眾所周知,茍四郎一身聰明才干,全給了一張嘴。
茍萇同茍熹微互相看了看,二人半身衣裳都還濕噠噠地粘在一塊。
茍萇想著要不要帶幺幺去換衣服,茍熹微看著還在叨的茍池,拉著茍萇的袖袍,繼續聽。
“阿娘你也是,一出事就讓大哥解散幫派。若是山里只有苻堅這個二愣子還好,但是寨子里可不止苻堅一個,你讓大哥解散幫派,那也是死路一條。”
“不解散你說怎么辦?”師洋洋只想立馬捂住茍池的嘴,但她現在不能。
“想讓我閉嘴就好好聽著,凡事先下手為強,將計就計,晚些帶你們看姜太公釣魚。”
“大哥,你現在去太常街找甄田她們,跪也得把她們跪回來。”
眾所周知,茍家池仙子向來嘴上不積德。
要不是那張嘴著實有點玄乎,連茍侃都想幫他把嘴縫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