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堅過來時,茍川正拉著茍今雨在苻堅宅子前大罵。
“阿川表弟,茍姑娘,你們找我有何事么?”
苻堅隔著十來步便喊他們,倒沒帶其他人,怕鬧出什么事來。
茍今雨見他過來,跳腳大罵:“苻堅,你來的正好!我大哥怎么招你惹你了!你要傳出那樣的傳聞污害他的名聲!我還以為你是什么丞相公子,潔身自好,冰清玉潔,沒想到你是人面狗心,衣冠禽獸!”
罵出口時茍三姐還有些心虛,畢竟違心的話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說,不過,她好歹說了一半實話不是?
茍川扶額,雖然茍今雨罵得他挺爽,但總覺得冰清玉潔四個字頓時不美了。
不過此刻一致對敵,茍川可沒什么功夫去糾結她的措辭。
“苻堅,我茍家與你也算井水不犯河水,與你家慈的恩怨早已了清,如今你們還無故毀我大哥名聲,是甚么意思!”
“毀你大哥名聲?阿川表弟,表哥他怎么了?”苻堅被他們咒罵得莫名其妙,他調查觀音山的功夫,茍家又發生了什么事?
有誰要害茍萇?
苻家的親戚都曉得,苻堅這小子學習十分刻苦,做事分外專研,是以,鮮少聽坊間八卦。
這會兒苻堅的消息渠道,還極其的堵塞。
茍池正是看中了這一點,一大早讓茍川和茍今雨上他太常街的宅子來鬧。
苻堅表弟這人好管閑事。
而茍池為人最懶,能讓別人做的,絕不自己動手。
全身上下,唯一勤快的,也就是那張嘴了。
于是茍川很機警地說出最關鍵的那句話:“別亂攀親戚,我告訴你,我大哥的謠言你最好早點撤掉,否則我們跟你沒完!走!”
說完直接帶著茍今雨離開。
苻堅留在原地,愁著。
“公子,這茍川委實沒禮數沒見識,您這么良善一個人,忠君報國都來不及,怎么還會害他大哥?”蒲伯心疼地上來安慰他。
公子為茍家的事忙了一日一夜都沒闔眼,這茍川一大早就來宅門口大喊大叫,非要說他大哥的名聲是公子污蔑的,他家公子每日愁苦國家大事,哪有閑心去針對你個小農夫!
真是吃飽了撐的非要來蹭臉熟!
還日日說他們跟丞相府沒恩怨沒瓜葛了,相府才不想有他們這幫窮親戚!
苻堅沒答,他全心都忖量茍川之前的話。
茍家人不會這般無厘頭地上門鬧事,阿川表弟這么說,定有其中道理。
看來在他調查觀音山時,有人把主意打到茍家人身上來了。
……
“茍川,我們這樣會不會太缺德了些?那苻文玉也沒真對我們怎么樣啊?昨日還救了我們。”回去的路上,茍今雨心里還有些內疚。
茍川奇怪地上下打量她,“茍今雨,你今日變姑娘家啦?還給他們著想。”
“什么變姑娘家!你姐姐我本來就是個姑娘!”茍今雨登時急了,可說完又耷拉著腦袋,“苻堅也沒做什么錯事啊,平白遭了一頓罵。”
他們也經常遭受這種不白之冤,明明不是他們的過錯,別人聽風就是雨,把罪過全往他們家丟。
三姑娘難得這般落寞,茍川看不慣她這模樣,駭聲道:“行了,四哥說了,他們官家的事,他們官家自個去解決,那苻生想用我們對付苻堅,那就讓他們神仙打架好了。干我們什么事?
身為皇家人,他們自己沒這個準備,那就是他們自個給自個挖墳了。再說,四哥還有下一招呢,怕什么!總不會讓苻堅死在這關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