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迎榕雙手托舉著那顆象征著她帝師修為的獸心,她眼里閃過一抹不舍跟痛苦,但很快便被一抹決心所取代。“神虎神相師神靈在上,今日,戰神族五千一百名弟子,愿意獸心獻祭,同魔修葉卿塵戰斗到底”
“愿神虎與我們同在,鎮一方邪魔,佑一方安寧,念一方和平。”
說罷,戰迎榕跟眾戰士不再猶豫,他們下意識收緊了指尖,作勢捏爆獸心。見狀,葉卿塵眼里罕見的露出了怯意,他猶豫著是要不要正面對抗這股攻擊,就在這時,一道憤怒的吼聲,從戰神國首都所在的方向傳了過來
“且慢”
葉卿塵和戰迎榕他們下意識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,便看見黑壓壓的一群人,正以超越光束的速度,從滄浪城的方向飛掠而過。
他們的靈力光芒匯聚在一起,五光十色,耀眼而絢爛,瞬間便驅散了由葉卿塵所帶來的黑暗。幾個眨眼間,那些人便來到了內城的上空。戰迎榕看清那些人的模樣,認出他們的身份后,突然喜極而泣。
“司騁帝尊”
“布蕾夫人”
滄浪大陸修真界中,那些叫得上號的帝尊帝師,竟全都來了。
他們沒有拋棄戰神族
布蕾夫人跟司騁帝尊并肩站在五千戰士的上空,前者正神色震怒地望著葉卿塵,后者則欣慰又憐憫地望著戰神族這五千名戰士。見戰迎榕他們竟然挖出了獸心,決定冒著修為散盡的代價跟葉卿塵拼個你死我活,司騁帝尊的心理充滿了驕傲。
這就是他們滄浪大陸的年輕人。
他們有血性,有不怕死的精神,有敢于魔修拼死到底的決心。
他們存在,滄浪大陸才有希望啊。
“葉卿塵”司騁帝尊盯著前方那個披著戰無涯皮囊的葉卿塵,他說“你可認得他是誰”藍諢帝尊推著輪椅,從人群中走出來,站在了司騁帝尊的身旁。
葉卿塵看見了輪椅上的御天帝尊,他眸子微瞇,隨后冷笑起來,竟說“褚曉月啊褚曉月啊,你像個縮頭烏龜一般躲躲藏藏了一百多年,今日,怎么敢現身了”
御天帝尊盯著前方那個看著陌生的青年,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,可一張嘴,卻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來。
見狀,葉卿塵更是笑得放肆起來,“哈哈哈”葉卿塵指著御天帝尊的臉,無情地嘲弄道“沒有舌頭了,不能說話了是不是你知道天下帝尊強者這么多,我為何偏偏選中你當我的祭品嗎”
御天帝尊雙手緊握著扶手,睜圓雙眼瞪著葉卿塵,神情滿是不甘,以及困惑。
葉卿塵告訴他“就是因為你這張嘴太討人厭了你成天在我耳旁嘀嘀咕咕,勸我為人不要鋒芒畢露,勸我做事要三思而后行,勸我不要對他們趕盡殺絕,勸我要有仁心”
葉卿塵越說越不耐煩,他伸手指著褚曉月,憤怒地咆哮道“你讓我心懷仁心。你總讓我對那些狗東西留條后路,可誰他媽的給我留后路了只因為我是魔修,你們這些狗東西就容不下我,就處處排擠我,連我名字都不肯喊,張口閉口就稱呼我為魔修。”
“可我也有名字,我叫葉卿塵,乃東裕國嫡出的太子殿下,是東裕國的戰神。本殿生前,也曾是東裕國百姓心里的守護神,每次出征,百姓都會出城相送每次征戰歸來,百姓都將以鮮花相迎”
“那時,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,我怎么就低人一等呢,我怎么就骯臟卑賤呢身為魔修,就是原罪嗎”
褚曉月沉默地看著他,心情卻是一片復雜。
葉卿塵又望向布蕾夫人和埃克爾他們這些老怪物,他咧嘴笑了起來,又說道“千年前,哪怕我壞事做盡,差點就踏碎了滄浪大陸這片山河,可當我被鎮壓在黑海之中后,史官在記載我的所作所為事,也只肯用大魔修這三個字來代指我。而我今日要做的,就是要徹底踏碎了這山河社稷,要讓你們所有人記住,顛覆了這片大陸的人,是我葉卿塵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