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荊老夫人,我還得謝謝您呢,若不是您先出手幫我狠狠地傷了她一輪,我還苦于找不到時機動手呢”張展意嘴邊的笑意越來越詭異,她犀利地指出“抽盡她占卜之力的人是你,逼她跟荊家一刀兩斷的人是你,主動將她推開的人也是你沒錯,我就是那把砍死荊如酒的刀,可你卻是那遞刀的人”
“這天底下,誰都有資格來恨我,來殺我,唯獨你這個老太婆沒有資格”
張展意這一番話,聽著是大逆不道的。
可在場貴賓們,竟無一人覺得張展意說的不對。
張展意的確壞透了,可荊老夫人又能干凈無辜到哪里去。
荊老夫人瞪圓雙眼,想說點什么替自己辯解,想要罵張展意是在胡說八道。
可
可她卻毫無底氣反駁半個字。
荊老夫人渾身都在抖,一貫冰冷沉著的雙眸中,此刻卻聚滿了淚水。荊老夫人忽然抬頭望向荊如酒,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地問道“是我我才是那個遞刀的人”
荊如酒神情冷淡的望著荊老夫人,卻說“老夫人所作所為,都是為了維護荊家名聲,沒有對錯之言。”
荊如酒這話聽著像是并不責怪荊老夫人,可這聲老夫人才代表了她的真實態度。
身為荊家人,她對荊老夫人的做法沒有埋怨。但身為女兒,她對母親的做法是充滿了怨恨的。若將虞凰換做當初的她,荊如酒絕對不會像荊老夫人那樣狠心。莫說是抽盡女兒體內的占卜之力,將女兒從族譜中除名了。
她為了保護女兒,敢于天下人為敵。
荊老夫人聽見荊如酒的回答,心里一陣發苦,第一次覺得自己沒臉面對荊如酒。
場面,一時間變成了詭異的沉默。
這時,虞凰突然問荊老夫人“老夫人,你可知道,荊佳人這些年來用來鎮魂的鎮魂獸血,到底是誰的血”
聽見虞凰的提問,荊老夫人下意識說“當然是鎮魂獸的血”
“鎮魂獸的血”虞凰諷刺一笑,對司騁說“二伯,煩請你幫我將巨人的右臂撿起來。”
司騁朝巨人被砍斷的右臂看了一眼,接著快步走過去,扛起那只有四個他那么長的粗壯手臂,將它放到了虞凰跟荊老夫人的中間。虞凰一腳踢在那手臂之上,將手臂踹得翻了個身,露出了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。
看著那像是蜈蚣一樣丑陋的刀疤,荊老夫人瞇起眸子來。“這”
虞凰向張展意問道“荊夫人,這都是你一刀一刀,親自劃上去的。”指著最新的那一道傷疤,虞凰又道“荊小姐前段時間臥床靜養,荊夫人愛女心切,又給她服用了不少的鎮魂獸血吧。這最新的傷痕,就是你上個月割的,對吧”
張展意緊抿著紅唇,一言不發。
其他看客聽見虞凰這話,表情都變得不可思議起來。荊如歌手指顫抖地指著那巨人的手臂,質問張展意“張展意,難道這些年佳人喝的血,并非鎮魂獸的血而是而是”
“沒錯,是你親妹妹的血”張展意索性承認了。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