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子里的男人一雙慈愛的眼睛望著虞凰,眉頭緊鎖著,非常不贊同虞凰的做法。
殷明覺抬起手來,似乎很想觸摸一下虞凰,可又清楚自己只是一道殘魂,根本無法真正接觸到虞凰,便又認命地將手垂了下去。
虞凰快步走過去,一膝蓋跪在鏡子前面,“父親!”
站在鏡中,殷明覺靜靜地凝視著虞凰,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哽咽地開口喊道:“凰兒...”
殷明覺從不叫她阿凰,他一直都稱呼她為凰兒。
虞凰,我兒。
殷明覺問虞凰:“虞凰,你今年多大了?”
虞凰說:“19歲了。”
殷明覺嘆道:“我的凰兒都長這么大了。”
虞凰終是淚流滿面,她伸手去拍打鏡子,想要將殷明覺從鏡子里放出來。然而那鏡子就像是銅墻鐵壁一般,任虞凰拼盡全力也無法傷它分毫。
殷明覺悲傷地看著虞凰,他說:“凰兒,這只是父親留在功法內的一絲靈魂力。我是假的,你明白嗎?”
虞凰搖著頭說:“我不管!我要將你放出來!”
殷明覺見虞凰哭得這般悲傷,他猜到了某種可能,便問虞凰:“凰兒,父親是不是已經不在了?”若他還活著,凰兒看見他的靈魂力,不該哭得如此傷心。
虞凰抹了把眼淚,她點了點頭,告訴殷明覺:“在我三月大時,父親便離世了。”如今這抹殘魂,是殷明覺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抹痕跡了。
殷明覺眼神變得愧疚起來,“你還那么小,我便離開你了嗎?”他還以為,他能一直陪著女兒長大,看著女兒成家立業呢。
突然,虞凰想到了什么,她眸子灼亮地盯著殷明覺,她說:“父親,若凰兒保留好父親這一抹殘魂,將來尋到了復生的法子,是不是也可以助你復活?”
蘇聽雪不也是殘魂么?她能以殘魂的方式茍且活著,那父親是不是也能?
殷明覺臉上露出了一抹悲痛的表情,他告訴虞凰:“凰兒,人都有一死,逆天改命,那是會受天罰的。”
“凰兒不怕天罰!只要能復活父親,凰兒愿意為此付出一切!”
殷明覺直搖頭,他道:“逆天改命那是神相師才有的本事,然而這世界上已經上萬年沒有出現過神相師了。”
聽到這話,虞凰眼里驀然生出堅定的光芒來,“成為神相師,就能復活你嗎?如果能,那我一定要努力成為神相師。”
見虞凰如此執著于復活自己這件事,殷明覺既欣慰又心疼。“凰兒,父親不求重生,只求你健康地長大,將來成為一名頂天立地的馭獸師!”
“可凰兒的命是父親跟母親給的,沒有你們,又哪里來的我!我努力變強,為的不就是守護我的家人嗎!父親,你還沒有帶我去上世界找母親呢!你難道就不想咱們一家三口團聚嗎?”
聽虞凰提到她的母親,殷明覺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眷念與不甘來。
他嘆了口氣,才說:“凰兒,若是有機會,你一定要去上世界看看,你的母親還在上世界等著我們!”
虞凰忙問:“我母親叫什么,她是哪個世界的?我該怎么去找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