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司垂眸應道：“如果殿下心里真的裝著這么一個人，那我就能。”
“我心里的確裝著那樣一個人。”殿下按著心窩子，她說：“馮昀承，讓我見見他吧。”
馮司驚覺自己發現了殿下的秘密。
殿下這樣兇悍的人，竟然也有傾慕的人，這事傳出去，怕是會引起熱議吧。
馮司點了點頭，他說：“那我就斗膽一試了。”
說完，馮司魅惑斑碟的翅膀浮現在馮司的身后。此刻，他整個人身上都釋放出了一陣淡淡的彩光。
這一刻的馮司，妖異而俊美，像是天神降臨。
在墨翠絲的注視下，馮司的模樣褪去，化作了一團白光。
在那團白光中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的身影逐漸凝出實形來。墨翠絲盯著那名男子，她神色微怔，緊接著，臉上便出現了哀傷。
馮司見殿下神情不對，他還以為自己幻化失敗了。馮司想要看一看自己到底幻化成了誰的模樣，他側身望向穿衣鏡，看清了自己此刻的外貌——
那是一個身形魁梧的雄性鮫人。
他有一頭金色的微卷的長發，面貌與殿下有七八分相似，但輪廓線條要更加冷硬，眼窩更深邃，目光也更加堅定霸道。
那雄性鮫人身穿一件深藍色長袍，胸前肌肉緊實，淡藍色的魚尾充滿了力量感。
這是一個，看上去就力量強悍的雄性鮫人。
這是...
是殿下心目中，她原本該有的模樣。
那一刻，馮司心臟突然緊縮了一下，他回頭去看殿下，卻見殿下雙眼微紅，正用一雙癡迷的眼神看著他。
“殿下...”馮司感到震撼。
墨翠絲將一根細長的食指豎在嘴邊，“噓，你別說話。”
馮司立馬閉上嘴巴。
墨翠絲放下酒杯，站起身來，她那雙雪白細長的腿踩著柔軟的木地板，搖曳地走到馮司的面前。
墨翠絲微微仰頭，近乎貪婪地注視著馮司的模樣，眼里的哀傷更加濃烈。
馮司見墨翠絲流淚了，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動了動，過了好一會兒才斗膽抬起手，為墨翠絲擦去眼淚。
墨翠絲哽咽不已，她一把推開馮司，幾步跑回臥室，將臥室門關上。
“佩劍在墻上掛著。”殿下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，第一次沒有了那股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，反而是哽咽的，痛苦的。
馮司應道：“謝殿下。”
馮司一個擺尾來到穿衣鏡前，他仔細望著鏡子里那個人的模樣，他想，如果以后殿下需要地話，他可以經常變成這副模樣，討殿下歡心。
馮司搖身一變，又變成了他自己的模樣。
他從儲存器內取出平安扣，將它虔誠地綁在殿下的佩劍之上，想了想，還是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殿下的房門。
屋內，一片安靜。
馮司沉吟片刻，才說：“殿下，任務完成，我該回去了。”頓了頓，他又說：“殿下，過去的事已經過去，執念太深，便是偏執。”
他想，殿下會明白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