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凰也驟然抬頭望向盛驍,眼神布滿了驚訝跟震驚。
盛驍這話是什么意思?
他在懷疑什么?
海螺里突然沒有了呼吸聲,也沒有人說話的聲音,只聽得見呼呼的海風聲。
久到盛驍耐心快要盡失時,他終于聽見了娜洛的回復。
娜洛答非所問地說道:“太聰明的人,往往都沒有好結局。盛驍,你能問出這個問題,就說明你心里有一個答案。”
“盛驍,你若早出生六百年,那個人也不會是你的對手。可惜了,生不逢時啊...”說完這兩句模棱兩可的話,娜洛便直接切斷了電話。
海螺徹底恢復了寧靜。
盛驍捏著海螺,好片刻都沒有說話。
虞凰問她:“你在懷疑誰?”
盛驍沒說話,他抬頭朝京都凈靈院總部的方向看了一眼,隨后舉起左手。
虞凰看見了一根雪白的長發。
她盯著那根頭發,仔細想了想,才想起來這東西是他們在羅剎國遇見血孔雀時,血孔雀不小心脫落的頭發。
看見這根頭發,再聯想起盛驍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,虞凰只覺得荒唐跟震驚。
“這怎么可能!”虞凰下意識否決地說道:“我們之前在羅剎國見過血孔雀的,他是馭獸師,但那個人分明是凈靈師!這怎么可能!”
那個人怎么會是雙修師!
盛驍見到虞凰這反應,也很理解。
在此之前,他也在一遍又一遍地否定自己的猜測呢。但盛驍相信自己的直覺,有時候,越是不可能的猜測,就越有可能。
盛驍平靜地開口說道:“酒酒,這個世界上,誰最了解遏靈蠱?誰最痛恨馭獸師?”
虞凰緊抿著唇,不敢說出那個答案。
見虞凰不肯面對這個最有可能的事實,盛驍將他內心瘋狂而大膽的猜測分析給虞凰聽,他說:“蘇玄燁是蘇聽雪的親傳弟子,還是神妖與馭獸師結合生下的孩子。你之前跟我說過,蘇聽雪曾與師父聊起過玄燁的童年,你們不是懷疑過玄燁的母親是被蘇氏一族給分食了嗎?”
虞凰遲疑地點了點頭,“...是。”
盛驍又說:“蘇玄燁因為母親的慘死,他痛恨蘇氏一族,痛恨全天下的馭獸師。于是他故意隱藏自己馭獸師的身份,然后接近蘇聽雪,跟蘇聽雪學習凈靈之術。從蘇聽雪那里弄到了遏靈蠱的藥方后,他便故意在蘇氏一族種下遏靈蠱,讓蘇氏一族再無馭獸師。”
“做完這一切,他再裝出大義滅親的樣子,將一切罪孽都嫁禍給蘇聽雪。蘇聽雪死了,就無人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。”
虞凰聽得心驚肉跳。
盡管她覺得盛驍的猜測很荒唐,可怦怦狂跳的心卻在告訴虞凰,這荒唐的猜測極有可能才是真相。
盛驍又道:“這六百年里,他故意隱藏了自己是馭獸師的事實,以凈靈師的身份游走世間。他一邊為這個世界凈靈,一邊在暗處種下遏靈蠱,遏制馭獸師的出現。”
“這樣,就算將來有人發現了這一切,也沒有人會懷疑到他凈靈圣者的身上!畢竟,誰能想到,9級凈靈圣者玄燁,其實也是一名馭獸師呢?”
見虞凰難以消化這個真相,盛驍又提醒她:“你還記得琮狼秘境里的貍奴吧?我們當初在琮狼秘境內看到過三百多年前發生的事,你都記得吧?”
虞凰怎么不記得呢?
那時玄燁故意當著一群馭獸師的面挑明貍奴是神妖的身份,然后冷眼旁觀那些馭獸師強者抓捕貍奴。又趁人不注意時,故意煽動貍奴的怒意,刺激她激發了神妖之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