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明崇想起一些關于加羅正陽的往事,便又說:“聽說加羅老先生年輕時候,也曾做過不少忘恩負義的事。這人啊,虧心事做多了,不被人收,也會被天收啊!”
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我奉勸加羅族長還是收斂點,別跟條瘋狗似的逮著人了就咬。你不能一口咬死了對方,遲早是要遭報復的!”
加羅向佛也被激怒了,他也將手中茶杯重重地放下,接著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好一句虧心事做多了,不被人收,也會被天收!殷族長,你敢拍著你胸口承諾,你坐到你今天這個位置,就沒有做過那么幾件虧心事?”
殷明崇怒聲反問:“我做什么了!”殷明崇手指著天,就差沒發誓了。“我殷明崇上對得起天,下對得起地,我做什么虧心事了,你倒是說出來!”
“你做了什么虧心事?”加羅向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起身時,大肚子帶動得茶桌都跟著晃了晃。
盛凌豐急忙一把穩住桌子邊緣,桌上的水杯這才幸免于難。
加羅向佛低頭質問殷明崇:“殷明崇,我問你,當年無我帝師為救天下,舍生獻祭后,你敢說你心里沒有竊喜過?”
聽到這話,殷明崇眸光都變得陰鷙起來,他警告加羅向佛:“加羅向佛,我知道你當年跟我兄長情誼深厚,對他的死一直都耿耿于懷。但兄長已隕落多年,你也該接受這個事實了。至于你說的竊喜...”
殷明崇神色頓時變得悲傷起來,他無辜而委屈地問道:“我竊喜什么!那是我兄長!我與兄長雖是堂兄弟,卻也與親兄弟一般情同手足!兄長隕落,我心里悲痛無比,我怎會竊喜!”
“怎會竊喜?”加羅向佛說:“同為殷族少爺,他殷明覺年少成年,名聲遠揚。而你殷明崇本也不差,但卻硬生生被殷明覺壓了一頭!他是天上明月,你是人間燭火,但燭火的微光,又怎可會星輝相比?”
加羅向佛犀利無情地指出:“無我帝師隕落后,殷族再無人能壓你一頭,你敢說你心理不竊喜?你兄長尸骨未寒,你便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族長之位,你敢說,你之前沒有覬覦族長之位!”
被加羅向佛惡言相向,殷明崇氣得雙眼赤紅,“我沒有!”
“你有!”加羅向佛罵殷明崇:“你就是那么做了,卻死不承認!”
“你簡直就是在污蔑,你血口噴人!”殷明崇也不知是氣的,還是心虛的,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。
“我血口噴人?”加羅向佛手指向在座的其他人,他說:“你問問在座各位,他們心里是怎么看你的。殷明崇,你真以為你把自己偽裝成一幅仁厚大義的樣子,大家就真的信了你?”
“大家都不傻,都有眼睛呢,都看得出來你究竟是何居心!你說我血口噴人,那我問你,無我帝師的遺女是怎么弄丟的!”
一聽加羅向佛提起殷凰那孩子,殷明崇心里咯噔一響,下意識辯解道:“眾所周知,那孩子是被江洋大盜偷走的!”
“江洋大盜?哈!”加羅向佛都笑了,笑他殷明崇像個蠢貨。“殷明崇,殷族是什么地方!那是江洋大盜能輕輕松松進去的地方?”
“殷明崇,老實說吧,我早就懷疑是你忌憚那孩子的存在,故意與所謂的江洋大盜里應外合,演了一出戲呢!”
殷明崇臉都白了,“你、你...”殷明崇扶住身后的椅子大口喘氣,氣到顫抖的樣子像極了心臟病絞痛發作的病人。
殷明崇一邊順自己的胸口,一邊氣短地說道:“加羅向佛,造謠不需要成本,你就在這里肆意污蔑我。你、你加羅族如今有人撐腰了,你就無法無天了。”
殷明崇眼神求助地看向盛凌豐,他說:“凌豐帝師,你看啊,加羅族要一手遮天,一家獨大啦。”
突然被cue,一直默默聽戲的盛凌豐也不能再裝透明人了。
他抬頭譴責地看向加羅向佛,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加羅族長,你與殷族長也都一把年紀了,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郎了,不能再像少年一般爭吵不休。如今,你們都代表著各自的家族,說話做事,都該穩重謹慎。再說...”
盛凌豐嘆道:“無我帝師遺女丟失一事,真相究竟是怎樣,還是得找到當事人,抓住那個大盜,才知道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