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朵包鬼花被種下后,就跟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,一動不動,沒見死去,也沒見生長。
馮昀承每天早上都會去看一看包鬼花,但每次都是抱著期待去,抱著遺憾而歸。跟他相比,蕭疏十分穩得住,他從種下那顆包鬼花后,就沒有去打理過它。
他成天都跟殷容蹲在一塊兒挖礦。
那黑靈石礦非常難挖,他們一天下來,最多也就能挖出一塊巴掌大的礦來。
每到夜深時,大伙兒都累得舉不動個錘子,他們就在原地打坐冥想休息片刻,待身體稍微恢復了些力氣,就又繼續挖礦。
就這樣,斷斷續續過去了一個月,他們的空間袋終于鼓起了一些,但距離裝滿它還需要很久。
虞凰拿著手里的辟谷丹,露出了相死的表情。她是個無肉不歡的女人,這辟谷丹初次嘗試還覺得新鮮,但多吃上幾次就覺得索然無味了。
她轉了轉是手里的辟谷丹,見盛驍跟盛洲坐在一塊兒面向著太陽說話,她起身走向了盛驍,并從背后敲了敲盛驍的肩膀。
不用仔細去分辨,盛驍便知道是虞凰來了。
虞凰蹲下身來,將那顆辟谷丹喂到盛驍嘴邊。“給你,早餐。”這些天,虞凰都用辟谷丹當早餐給盛驍投食。
他無奈地望著虞凰,最后還是張開嘴吞下了那顆辟谷丹。盛驍也厭煩了這辟谷丹,但這東西是經過虞凰的手喂到嘴里的,吃起來不知不覺又多了絲絲甜氣。
他一口咬開辟谷丹,頓時,一股難以描述的氣息鉆入他的鼻腔跟喉嚨。盛驍眉頭一皺,說:“這種辟谷丹真難吃。”
聽到這話,虞凰好奇問道:“辟谷丹還能有好吃的?”
“當然,有些講究的煉丹師,會在辟谷丹內加上一些珍貴的香素,有人喜歡雞肉味,有人喜歡香草味,還有人喜歡鱈魚味。總之,這種辟谷丹是可以煉出不同味道的。”
聞言,虞凰就有些納悶,“那學院為什么給我們最難吃的這種。”原汁原味雖然健康,可吃到嘴里都能淡出個鳥來了。
盛洲忍著笑解釋道:“因為便宜。原汁原味的辟谷丹,煉丹師只需要收取材料加工費跟煉丹費就可以了。那種添加味道的辟谷丹,是需要額外收取材料費的。”
而本身丹藥這種東西就貴,學院里有五百名學員,一人發一袋,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。
虞凰在心里罵了句學院小氣,覺得力氣恢復得差不多了,就又回去挖礦了。
盛洲見虞凰這么努力,他撞了撞盛驍的肩膀,笑他:“你家少夫人可真有干勁。”
盛驍目光朝虞凰背影追過去,見她徑直走到自己的礦洞,握住錘子就開始挖礦。她做的很認真,每一錘子都灌注了她所有的靈力,她是正兒八經在借此機會修行。
盛驍回過頭來,望向從東邊山谷中跳出來的太陽,他唇角含笑,說道:“很吸引人,不是嗎?”
盛洲不敢說是。
盛驍這人占有欲強,他自己可以夸虞凰吸引人,但盛洲不能承認虞凰吸引人。承認了,那盛驍就會追問他:你是不是也被我家虞凰吸引了?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家虞凰?
所以盛洲干脆閉上嘴巴,假裝沒聽見,起身就繼續挖礦去了。
這些天,馮昀承跟蕭疏也混在人群中挖礦。
見天色亮了,馮昀承放下錘子,疲憊地起身走向糞坑旁邊的那塊黑土地,他照例要去觀察下那顆包鬼花的生長情況。
他像以前那樣,慢悠悠地來到包鬼花地旁,他蹲下來,湊近包鬼花打量,這一看,竟看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。
“蕭疏學長!”馮昀承興奮地朝蕭疏招手,“發芽了!包鬼花它發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