槍聲停歇了下來,手電四處散落了一地。
古手川神見握著滴血的長劍,表情沉默,劍下,一個大胡子中年人顫抖著嘴唇,眼中帶著極致的恐懼,他望著古手川臉上的面具,嘴唇越來越蒼白,接著一口綠色的苦膽汁從嘴邊淌出,直接斷氣了。
還想著問話的古手川神見愣了下,無奈的搖頭。
膽子被嚇破了?他長的有這么可怕?
胡桃步子有些踉蹌走了過來,她看著地上毫無氣息的尸體,手腳止不住地冰涼。
古手川神見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,開口道:“沒事,就算是將來進了監獄,說不定咱們也還能當個獄友……這里不用管了,先去看看那家伙吧。”
他握住胡桃冰冰涼涼的小手,拉著她離開了這兒,往剛才先前記憶里的方向走去。
現在這里什么味兒都有,已經嗅不出來什么了。
他用劍鞘開路,撥開一團草叢,一顆石頭悄無聲息的朝他臉頰砸了過來,石頭的后面是要拼命的玉子。
他撥開石頭,皺著眉毛看了眼玉子。
玉子臉上表情一愣,接著喜極而泣:“古手川大人!胡桃大人!”
旁邊的胡桃回過神,面無表情看著她:“他人呢?”
“主人、主人他昏迷了過去。”
胡桃邁步往前,還拉著她的古手川神見能感受到她心里升騰起來的火氣。
他就拉住了她,對玉子道:“你先回去,回白川身上,他交給我們了。”
玉子臉上帶著怯弱,猶豫著,接著俯身跪地,行了大大的土下座禮,顫抖著聲音:“真的是給您添麻煩了!”
說完后,她化作一縷青煙消失,回到了白川望身上。
古手川神見擋在胡桃面前,臉色嚴肅的看著她:“要是想出氣,怎么樣白川望都可以!但玉子可是無辜的!不準對她出手!”
“我本來就沒打算怎么著它。”小姑娘繞過他,打開手電,向前走了幾步,發現了地上生死不知的白川望。
古手川神見跟了上去,往地上看了看。
這小老弟的模樣著實有點凄慘,身上泥濘不堪,又遍布了暗紅的血漬,呼吸急促,兩眼緊緊閉著,一條命大概掉了半條,他們要是反應再遲鈍點兒,明天才過來的話,估計只能是來給他收尸了。
古手川神見蹲下身,查看著小神官的傷口,松口氣道:“只是手臂骨折了,外加大片的擦傷,沒太大的傷口……身上這么多血漬是從哪弄得?”
身后正在往外掏酒精和消炎藥的胡桃微微一怔,問道:“沒大的傷口?”
古手川神見又仔細檢查了一邊,肯定的道:“沒有大傷口!大概那伙人是真的想活捉他,骨折暫時沒辦法處理,先消毒上藥吧!他已經有發炎的癥狀了!”
胡桃嗯了聲,也蹲了下來。
古手川神見將白川望身上的幾片衣服撕開,讓傷口暴露出來,一邊拿手電在旁邊照著。
胡桃毫不猶豫,把帶來的酒精直接就淋了上去。
“啊!”白川望一下子就被痛醒了。
古手川神見也有些不忍看,好家伙,你溫柔點兒啊!這一大片都皮開肉綻了,哪受得了這種刺激?
“閉嘴!”胡桃厲聲喝道,帶著壓抑了一路的怒火。
滿頭熱汗的小神官深吸口氣,躺回了地上。
胡桃給他身上每一處的傷口都澆了酒精上去,等干了以后,才上了消炎藥,然后用繃帶包扎。
等到小神官身體狀況平穩了下來后,古手川神見站起身道:“你看著點兒他,我去那邊處理一下現場。”
胡桃看著白川望,輕輕嗯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