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?”小鳥游花舞睜大了眼睛。
可柳樹林里依舊安靜無聲。
古手川神見撓撓頭,彎腰撿起個小石頭,丟到一顆樹旁邊,繼續道:“趕緊出來吧,不然天都黑了。”
小鳥游花舞也是忍不住出聲:“眼鏡君,你真的在嗎?”
本場空太磨磨蹭蹭地從大樹后面走了出來,一臉訕訕的道:“呦,古手川,小鳥游……”
“……你真的在啊!”
古手川走過去,打量著他:“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?在這里干什么?”
“沒、沒什么事兒!”本場空太一個勁兒擺手,推著他往外走:“我就是想一個人呆會兒,走吧!咱們先回家去!”
“哦……”古手川哦了聲,裝作沒看到大樹后面的破凳子,和眼鏡君紅著的眼睛。
他臉上沒什么表情,嘴角微微往下拉了些。
三個人出了校門,一路上緊趕慢趕地回了商業街口,小鳥游知道古手川要去咖啡店,揮揮手,小跑著回家了。
兩人目送她離開。
等她走不見后,本場空太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,蹲在了地上。
“被高年級的給欺負了?”
他耷拉著個腦袋,頹喪的道:“嘛,我退出輕音社了。”
“退部了?”古手川愣了愣,有點意外。
應該是好事吧?可怎么看著這么不開心呢?
“是不想離開那兒?”
眼鏡君搖搖頭,沉默了會兒道:“輕音部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,所以離開也沒覺得有什么。”
“所以還是被欺負了?”
“那只是一方面吧……”眼鏡君撓撓頭,有點猶豫,很小聲的道:“再過不久,就是咱們學校的校園祭了……你知道吧?”
“當然知道啊!”
最近他天天被小鳥游花舞揪著耳朵學音樂,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嗎?
老師非要說什么他形象好,必須上臺,所以必須把歌練好……要不是看在她女兒的份上,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。
眼鏡君咳嗽一聲,賊頭賊腦地往四周瞅了瞅,像是生怕被第三個人聽見似的,用很小的聲音道:“其、其實啊,我是想上臺唱歌來著,想、想想……”
“到底想什么?勇敢一點,大聲說出來!”
“想!想好好地向小笠前輩告一次白……”眼鏡君終究還是慫了,用很小的聲音很是心虛的說著。
他吶吶道:“你別笑話我啊,這件事我可就和你一個人說了,連小笠前輩都不知道……我就是想著,當初和小笠前輩有點稀里糊涂的就在一塊兒了,還沒有和她好好的告過白……”
古手川神見愣了下,看著這純情的少年模樣,詫異道:“這挺好的想法啊!小笠前輩肯定會喜歡的。”
“誒?你也這么覺得嗎?”眼鏡君眼睛發亮,胸膛里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。
“所以不想現在離開社團?是想校園祭以后再走?”
“一開始的打算是這樣的……”眼鏡君的臉色頓時由晴轉陰,由陰轉至大暴雨。
可最后還是沒發作出來,大概是覺得在朋友面前亂發脾氣是很無能的表現,他長長的嘆了口氣,沮喪道:“社團里的前輩們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打起來了,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不說,還打壞了我的凳子……”
古手川神見面不改色看著他。
眼鏡君接著道:“他們吵了起來,然后不知怎么的,就忽然開始拿我出氣,告訴我想上臺根本是騙我的……”
他死死握住了拳頭,咬牙切齒,最后深深吸口氣道:“真傻,真的……當初就那么相信只要努力干活,他們就真的肯讓我登臺,還會幫我伴奏……結果還是像個傻子一樣,被他們耍著玩兒。”
古手川神見愣了愣,下意識的道:“所以你每天中午都給那幫家伙跑腿,就是因為這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