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田淳一聽到這話,心頭大急,趕緊道:“我手下的幾個工人,對他那位朋友很不滿,背著我悄悄在人家門口潑了油漆……這是個誤會啊!我之前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!后來他們把事干了以后我才知道的!”
哦,原來是你指使的!難怪怕成這樣……石川康弘心里懂了,又略微一琢磨剛才和古手川打電話時候古手川說的話,心里頓時一個咯噔。
古手川找到人以后,不可能問不出新田淳一的名字,可剛才一個字也沒提,這沒準兒,是真的動殺心了。
“……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這事兒!這完完全全是個誤會!”新田淳一還在努力為自己辯解。
一屋子專員面面相覷,然后看向石川康弘。
后者回過神,看著他,開口道:“你在人家大門口潑油漆?還寫威脅的話?這是個誤會?”
“不是我干的!是我的工作人員私自干的!跟我沒關系啊!”
石川康弘微微點頭,又問:“這是原因……那,要殺你的證據在哪?”
新田淳一張了張嘴,忽然有些卡殼。
“或者說,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殺你的?”
“我、我猜的。”新田淳一硬著頭皮說:“我的工作人員給我發了求救信息,說被人找上了門,我懷疑就是那個古手川神見……他肯定也會來找我。”
“猜的啊……”石川康弘冷著臉,心道你小子猜的還真準。
他嚴肅的看著新田淳一,警告道:“新田先生,這事很嚴重,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!你隨便猜測別人要殺你,萬一你哪天真出了意外,那不是賴在人家頭上了?小心起訴你誹謗!”
“我知道,但我真的沒辦法了……”新田淳一一臉苦澀:“這事兒都出了,還能怎么辦?總之,請石川先生務必派人保護我,無論多少錢都可以!”
“呀……”石川康弘揣著手道:“可光憑剛才的話,根本不能證明人家要殺你呢,反倒是新田先生這里,手段不光彩,還誹謗誣陷,這樣真的好嗎?新田先生。”
新田淳一握著拳頭,怒聲喊道:“難道要等我死了才能來報警嗎?那還有什么意義!”
石川康弘“砰”地一拍桌子,起身瞪著眼:“你發什么火?特別科是你開的?你說逮誰就逮誰?你好威風啊!”
新田淳一瞬間軟了,低頭道:“對不起,我失態了。”
石川康弘沉著臉:“如果你真不幸出了意外,到時候如果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,我們自然會盡力配合,可現在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!再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對方要殺你的情況下,我們也愛莫能助,請回吧!新田先生,實在不行,你可以去北區的特別科,或者去總部也可以!”
新田淳一滿臉苦澀,道理懂是懂,可問題是……萬一成真了呢?他現在真的是無比懊悔,怎么就找了那幾個干完事不趕緊溜的蠢貨?
……
石川康弘回到了自個兒辦公室,站在窗臺,看著下面離開的新田淳一,沉吟一下,給古手川打了電話過去。
電話很快接通。
他樂呵呵的說:“古手川,什么時候有時間,一塊兒吃個飯?咱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。”
“明天吧,今天不行,我有個朋友今天特別倒霉,家門口還被人拿紅油漆潑了,還咒罵她去死,我得看著她點兒。”電話那頭,古手川神見的聲音很平靜。
“潑人家門油漆這種事真的是可惡!不過聽說人已經抓到了,應該不會再有這種事出現了!”他趕緊說著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古手川的話里似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。
石川康弘糾結了一下,壓低聲音道:“剛才說到的新田淳一,就是新田社長,他都交代了,雖然剛才不承認,但潑油漆這事兒應該是他指使的……這種PUA手段早就不新鮮了。”
“哦,原來是他指使的,難怪說我要殺他。”古手川神見的聲音依舊平靜。
“古手川,古手川!”石川康弘苦口婆心說著:“這種事是很可惡,但也不至于被剝奪生命,對不對?也犯不上這樣子的,這對你的成長也不好啊。”
一直以來,這件事都是他心里最擔心的,生怕古手川會成為無視一切,想殺就殺的人。
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,才響起古手川神見疑惑的聲音:“不,我沒說要殺他呀!殺戒肯定不能輕開,這我比你清楚。”
石川康弘愣了愣,心頭長松口氣的同時,也是大為尷尬:“都是被那老小子給影響的……那、那你打算怎么處理?”
“我不殺他,但做錯了事,總要付出一點代價,對不對?”
石川康弘想了想道:“抱歉,我剛才什么也沒問,什么也沒聽……周末一塊兒吃飯,我有好地方,就這樣!”
他掛了電話,坐回了位子上,心中安穩。
古手川說不殺,那肯定不會殺他,至于其他的,他就不管嘍。
畢竟他又不是因為在乎新田淳一才這么勸古手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