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早晨,石川康弘早早來了古手川家門口,等到古手川拿著一盒肉包子坐到了副駕駛,他正要發動車子離開時,莫名感到有一道透著不善的目光從不知什么地方盯著他。
他往四周看了看,沒發現什么不對,又一琢磨,想著也許是昨晚睡的不踏實,腦子大概還有點不清醒,于是他不再多想,隨手從古手川放在腿上的盒子里拿了個包子叼嘴里,開車走了。
二樓書房內,三日月晴空合上窗簾,捏著小拳頭,心想這丑大叔好沒禮貌,下回要不要做一個瀉藥包子。
她沖窗簾撒會兒氣,開始整理書房的沙發,把床單和被罩拿到樓下,丟到了洗衣桶內,接著又匆匆去了臥室,再次抱著一團床單和被罩。
昨晚她的房間不能睡了,先換到了古手川的臥室,又換到了書房里……
一會兒花舞要過來,她得趕緊把屋子打掃干凈。
她小小打了個哈欠,腦子里冷不丁想起了離開時臉上毫無疲憊感的古手川。
少女心頭頓時羞澀悸動,同時又止不住泛起嘀咕:每次都是自己累個半死……他到底有多少體力?
……
車站前,古手川將最后一個包子咽下,扣上面甲,背著劍袋,跟在石川康弘背后,朝特別科的專用車廂走去。
四周圍觀的人群里,穿著校服,手中提包的高山穗心頭又是一陣激動。
肯定是古手川!他和特別科果然有著很特別的關系!
古手川神見眼角余光也發現了她,但沒有側頭去看她。
等進了車廂以后,照舊他和石川康弘坐在最后面的角落,古手川背對著所有人,問道:“前天就想問了,去像是北海道鳥取這么遠的地方,怎么不坐飛機?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石川康弘解釋著說:“算是特別科的傳統吧,坐特快線,順便也能保護列車上乘客的安全……嗯,在往年里,列車被妖怪襲擊的概率比飛機高。”
說到這兒,他忽然壓低聲音:“不過飛機雖然很少出事,但一出事,生存率就極低;所以經過多方面考慮后,還是坐列車比較合算。”
古手川默默點頭,不再多說。
很快,身穿紅色短裙與黑嘶的高挑乘務送來了早餐。
古手川吃了幾份牛肉花菜便當,就將面甲一扣,將座位調低,開始閉目養神。
東京離鳥取縣不比離北海道近,這一趟來回,估計又要在深夜了。
當然前提是等到了后可以既順利、又麻利地解決問題。
不然,說不得要在那兒住一個晚上了。
下午一點左右,列車總算是到了這一趟的目的地。
直溜溜坐了一上午的古手川下車后,先伸了伸腰,跟在石川康弘身后,和早早就在車站等待的當地的特別科專員簡單說了幾句,就上了車,匆匆趕去出事的旅館。
旅館在離鳥取市很近的巖美町,但地理位置有點險,是在一片一眼看不見盡頭的茂密山林外圍。
旅館原本就是為頻繁出入山林的賞金獵人和特別科專員所準備的,雖然危險,但定價也高,也算是險中求富貴。
只是這一次,翻車了。
古手川一行人很快到了地方,也見到了這棟旅館的真面目。
旅館外聳立著水泥高墻,高墻外是一圈圈鐵鏈,上面貼滿了符紙,門外還供奉著神龕,神龕前仍然飄著裊裊的煙氣。
堅固的大鐵門洞開著,他們直接把車子開了進去。
高墻內的建筑布局并不復雜,只有一棟被花圃草坪圍在中間的五層樓房,墻體是整齊的紅磚,鮮明整潔,倒是很有海外某國的風格。
特別科的除靈小隊這回展現出了很強的專業素養,一下車,所有人戴好無線耳機與手套,手里拿著古手川沒見過的儀器,圍住了整個旅館。
石川康弘拿出了槍,雙手握住,槍口朝下,扭頭沉聲對古手川道:“咱們進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