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不是那個縣令。那人膽小懦弱,毫無作為。怎么可能是他?”王羿道。
“嗯。這個本官自然知道,想必有這份膽量的人,就是那個一封密函,告發了松陽縣原本縣令和主簿的那個,縣丞吧?”顧琛看著王羿問道。
“正是。這次的彈劾奏章,也是他寫來的。這人的確是有過人的膽量,也有才華。這兩次的彈劾密信都是他寫的,這倒是讓下官記住這個人了。”王羿道。
“嗯,是個人才。可官場的道路,不是有才就能夠走的遠的。且看著吧,看著這個年輕人還能再做出什么讓我們震驚的事情來。”顧琛道。
“是。下官聽說,高嚴的兒子高文軒被抓時是在平遠縣。說到這里,下官倒是覺得有趣,高嚴為了保護高文軒特意嚴厲訓練出的五個侍從,竟然被那小姑娘身邊的兩個暗衛打的鼻青臉腫,倒地不起。”
“高文軒被抓回縣衙的之后出言不遜,還被那小姑娘打的半身不遂,而后又被那縣丞關進了大牢,受了好一頓磋磨。”說到這里,王羿忍不住笑了笑。
“哦?還有這樣的事?那兩個人不知道高文軒的身份?”顧琛看著王羿問道。
“這就是有趣的了,那兩個人都知道高文軒的身份,可還是如此了。那縣丞還判了高文軒斬刑,高嚴為了救出兒子,就聯合呂煥栽贓陷害。”王羿道。
“那人,叫什么名字?”顧琛問道。
“黎川。”王羿答。
“黎川……”顧琛復述了一遍,他看著王羿又問道:“那高文軒呢?已經回了東城府了?”
“回稟大師大人,正是。”王羿道。
聞言,顧琛忍不住輕笑一聲道:“難怪,難怪要上書彈劾,他自己的手不夠長了,便利用權力對付權力,果然是個人才啊。那本太師,便滿足了他!”
“太師的意思是……要動呂煥和高嚴二人?”王羿有些震驚,他的眼里有一絲喜色一閃而過。
前任刑部尚書林佑還在世時,呂煥是右侍郎,而自己是左侍郎。無論是資歷還是履歷,這尚書的位置都應該是呂煥來坐。
可太師更看好自己,提拔了自己做了這尚書。
呂煥不服氣,加上他在刑部時間待的比自己更長,刑部大部分人也更加支持他,也因此,呂煥屢次僭越,就連這次冤枉黎川的事情也是。
自己都還什么都不知道,那呂煥差點兒就把黎川給殺了。
呂煥的眼里根本沒有自己這個尚書!他早就想處置這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了!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。
而現在,機會來了。
顧琛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,不過也覺得無傷大雅。若是有個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屢次僭越,那那個人,早就已經死了,就像林佑一樣,死的悄無聲息。
亦或是像周維安那樣,只能夾著尾巴告老還鄉,再無從政的可能。
……
高府被查封,所有財產被充公帶走。高嚴被流放邊疆,高文軒依律判處斬刑,立刻執行。
高府女眷充入教坊司,高府管家被逐出了東城府,帶著兩個女兒,身無分文,乞討度日。
高文軒被殺頭的那一天,東城府大多百姓都前去圍觀,一路上,百姓們都是用爛菜葉子、臭雞蛋來為高文軒送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