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洋有種叫做針筒的東西,能通過細針取血而不留傷口。”
“你之前受了傷,肯定看過醫生,以你武士的身份,想要取到針筒不難。”
“即便沒有針筒,你也可以取自己的血,同樣不會在栗山夫人身上發現傷口,只需要最后將血傾倒在溫泉里,就可以偽造出溺之女殺人的一幕。”
武士一懵,好吧,我承認砂金是我倒的,但人不是我殺的啊!
他呵了一聲,面帶譏諷:“證據呢?江戶人辦案,不講究證據嗎?還是說死去的栗山夫人告訴了你真兇是我?”
在江戶頗有盛名的陰陽師,就這?
秦明搖搖頭:“沒有證據,你已經銷毀了,承載血液的容器是栗山夫人身邊托盤里的酒壺。”
“酒壺倒在溫泉里,沒人知道里面裝的到底是酒還是血。”
“你也沒有親手殺死栗山夫人,只是將之灌醉,放在溫泉里,等著她慢慢溺死,再配合滿溢的血水,就呈現了妖怪作祟的一幕,所以佐奈子也沒有察覺到你的殺意。”
“換句話說,是你打了一個時間差,人們以為栗山夫人在泡溫泉喝酒時,被溺之女所害,其實是你先灌醉栗山夫人,再在酒壺里裝滿血。”
“常人不知情,看見酒壺和溫泉,就以為喝酒與泡溫泉同時發生,將血水的出現往后延,自然造就了無法解釋的詭異。”
“仔細檢查也不一定能在栗山夫人身上找到針口,如果你是從自己身上取血,就更麻煩了,甚至連針筒都可以不用,因為你本來就受了傷,即使查出傷口,也有推脫之詞。”
武士連咳幾聲,謝謝,有被笑到。
秦明并不在意,這口鍋麻煩你背好,不知道在哪兒的溺之女還很危險,而且你閑的沒事往溫泉里倒砂金干什么?
很可能是故意讓栗山夫人發現,引誘她假扮溺之女,畢竟十五年前,就有女人溺死在溫泉里,稍微一想,就會想到用怪談來驅趕他人。
至于引誘栗山夫人假扮溺之女,是想制造出真正的溺之女,或是別的什么,就不得而知了。
但可以肯定,一定另有隱情,不然也不會連夜逃跑,只是丟點砂金,還是沒證據的事,至于連夜提桶跑路?
諫山夫人之死,和武士沒有直接關系,也有間接關系,至少他可能知道溺之女的存在,甚至借用溺之女的手來殺人。
反正得先抓了,好好審問一番,等溺之女的謠言過去了,問出點東西,再做定奪也不遲。
“真是個麻煩的家伙。”武士索性也不跑了,反身拔刀對著秦明沖來。
話不投機就拔刀?你這明顯不對勁啊!
秦明手中折扇一揮,刷刷幾道人影從屋檐、房梁、樹梢跳下。
近藤這些人,就不知道走正道。
沖田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,這個武士看起來有些水平,人頭留給我!
但有人后發先至,比沖田更快。
清醒過來的佐奈子氣得臉都紅了,按照秦明的說法,自己是被一個死人給嚇著了?
是可忍孰不可忍,她沒有用長柄薙刀,而是用著最順手的小太刀。
鋒利的小太刀,瞬間割破武士的后頸,武士沒感受到多少疼痛,卻能感覺到鮮血的溫度。
忽然他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,仿佛看見救星一樣,突然放棄了這邊的戰局,跑了過去:
“黑田大人!我成功....”
他低頭望著胸口的刀刃,一臉的難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