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比賽?你又跑去玩賽車了?”程冰語兩手叉腰,如往日般訓教自己的親生弟弟,“信不信我告訴你爸,看他揍不死你!”
“你隨便說,他又不管我。”程楓見她步步逼近,于是往后撤了幾步,躲得遠遠的,“別動手動腳啊,咱可都是成年人了……還有,我找人小凱,又不是找你,你管這么寬干嘛?”
“你們明天在哪比賽?”
“千盛湖旁邊那個賽車場,你要干嘛?”程楓一邊應答,一邊神情緊張地往外挪動著腳步,模樣好似一個即將逃離戰場的逃兵。
“沒事,你滾吧。”
話音剛落,程楓便趕緊摟著在一旁吃瓜看戲的言凱希,一溜煙跑路,沒一會兒就如風一般消失在眾人眼前。
林雅靜見那位小帥哥竟是程冰語那久未聯系、神秘莫測的親弟弟,不禁喜上眉梢,重重拍了一掌她的肩膀。
“嘿,小語!他就是你弟弟呀?你家的基因怎么那么強!”林雅靜的花癡病又犯了,“改天你帶他出來跟我們玩玩唄~話說,你能不能接受……我做你的弟媳?”
“不行,你沒戲。”
“喂,程冰語,好歹咱姐妹一場,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?你說說,我哪里配不上你弟弟了?”
看著林雅靜這副被男色迷失了心智的模樣,程冰語不知如何答復。苦思半晌,最后拋下一句話:
“是他配不上你,因為……他只喜歡男人。”
話畢,程冰語便捂嘴竊笑著走開,拋下那個在原地錯愕發呆的林雅靜。
次日晚上八點,煙門停了雪,月明星稀的夜空,看上去有些詩情畫意。白日的初雪已被夕陽的余暉蒸發成蒸汽,殘月照映著柏油地面,可見干濕的寒氣從地面上源源不斷地漂浮出來。
煙門邊郊的千盛賽車場,此刻卻人頭攢動,劍拔弩張。候場區扎堆停放著各式跑車,再加上熙來攘往的人群,把整個賽車場堵得水泄不通。
在候場區的一個偏遠角落,有兩個穿著稚嫩、臉面清秀的小男生,看上去百無聊賴。其中一人正是程冰語的弟弟——程楓。
他蹲在地上,不曉得在張望些啥。過了片刻,又從地上撿了根殘枝,蹲在沙礫地上涂涂畫畫,毫無風度,似是一位三歲孩提。
此時,前方亮起一陣耀眼的白光,頃刻間照得附近滿堂光亮,刺得他眼睛掙脫不開。車場大門處,響起陣陣引擎轟鳴。場駛進幾輛跑車,風馳電掣地奔到他們面前。
程楓還沒來得及閃避,這幾輛車就同時制動急剎,響起震耳的一聲巨響,在地上剎出幾道輪胎摩擦的黑色塑膠痕跡,還卷起一陣飛沙。
一輛表皮被涂裝得五顏六色的阿爾法羅密歐,剎停在他面前五米處不到的位置。車門打開,跳下一位全身黑衣、眼掛墨鏡的男子。
程楓移開他那護著頭部的雙手,緩緩撐開被車燈刺傷的眼皮。聚焦眼前,此人正是金曉峰。眼見宿敵到來,恭候多時的程楓趕緊起身,拂干凈身上的塵土,打理了幾下發型和著裝,嚴陣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