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暖陽驅散了昨夜的冰寒,柔暖的陽光透過掛著冰晶的枯枝,斑駁地灑在這輛銀灰色的跑車身上。
天性耐寒的小麻雀在枝梢上沐浴著冬日暖陽,正嘰喳叫著。周邊的冷氣也在陽光的照射下彌漫開來,幻化成一幅秀美的冬日畫卷。
終于駛到自家那雕梁畫棟的西式豪宅,蘭博基尼車主將車存好后,管家便為他推開厚實的楊柳木雕花大門。車主在門口止了步,放眼望去,大廳里正坐著兩位稀客。
“金少爺,這兩位說是您的朋友,我就讓他們……”
金曉峰手勢一揚,令他噤聲,拍了拍老管家的后背,說道:“你先回屋休息,這倆人我來接待就行。”
“好!”
管家聽令,順手關上大門,往別墅地下室的臥房走了回去。金曉峰調整了一下表情,像川劇變臉般,立馬笑容滿盈,像客廳沙發走了過去。
“別來無恙啊,二位?”
與廳內兩位不速之客寒暄幾句之后,不一會兒,廳堂間就溢滿了茶香。金曉峰手持紅木茶勺,嫻熟地舀上茶葉,放進蓋碗。再用熱水壺中的開水淋過一便之后,蒸汽就攜帶著茶香裊裊上升。
在客人的眼里,他總喜歡擺出這一副閑情逸致、與世無爭的虛偽嘴臉。對面的言凱希和程楓可不吃這一套,對他絲毫沒有放下警戒。
“小程,這信陽毛尖的口感,可還行?”金曉峰再往程楓面前的紫砂茶杯倒上了茶,毛尖那柔和幽雅的淡香,洗刷著他的嗅覺,“直到昨晚我才明白,原來你是冰語的弟弟。咱倆可是差點攀上親家,有緣啊!哥哥我不敬您一杯茶,說不過去!”
聽到“親家”二字,再品著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語,程楓臉上露出滿心的不悅。但這次他是來求人的,不能開罪他,也只好笑臉相迎。
“呵,謝了,金哥,”程楓也學著他陰陽怪氣地說道,“您是個腕兒,平時肯定也忙。我就快人快語,不耽誤大家伙的功夫了。”
程楓端起面前飄香四溢的毛尖,一飲而盡,隨后將紫砂茶杯“嗒”的一聲,按到紫檀木底座上,跟他談起正事:
“剛才我也說到,您是個腕兒。但我就有一點想不明白,您老都這么大的咖位了,為什么一直跟我姐過不去呢?”
金曉峰聽了之后,并沒有急著反駁,還故作自然地往紫砂茶壺里沏茶,眸色深柔地望著茶葉在清澈碧綠的液體中舒展沉落旋轉。
“小楓呀,哥哥我對你姐,可是啥事都沒干吶!”他端起茶杯,往著茶面上的熱氣輕吹一口,“要怪就怪網上那些‘站姐’、‘狗仔’還有營銷號。她們天天報我緋料,我自個兒都泥菩薩過河呢,還顧得上你姐?”
“但那些‘站姐’,不就是你的人么?”言凱希一語中的,他的家底本就在金曉峰之上,所以說話的底氣很足,“讓她們刪掉那些對程冰語的造謠誹謗,不僅對她,對你,你女朋友,大家都有好處。所以,你為什么不去做呢?”
金曉峰冷笑了一下,拿起一個紫砂茶壺擺弄了一下,然后獅子大開口:“對對對,你說得很有道理!但是你有所不知,這幫‘站姐’啊,世俗得很!不給好處不辦事兒,我也很難辦吶!”
言凱希聽出來這言下之意,擺明就是想勒索錢財。他思索半晌,也實在找不出最佳的解決方案。
就算告上民事法庭,他們也只能查到這些“站姐”、狗仔隊和營銷號們的頭上。真要順藤摸瓜往上查他們的利益連帶關系,不僅費錢費時,反而還可能得罪一些不好對付的硬茬。
他認為現在最好的辦法,就是賠錢。所以,他擅自幫程家姐弟做了決定:
“也行,那‘她們’要多少錢才肯辦事兒,您說個價!”
金曉峰聽罷,心滿意足地朝他亮了三根手指。
“不用太多,三十萬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