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生死間流浪是有代價的,即便是你我這樣的存在,也會遺忘很多事情我怕到最后,我們都忘記了彼此。”女聲道。
一陣沉默。
柳平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柔:
“我們一起經歷過了太多的事,有太深的羈絆,就算忘了彼此,命運的法則也會讓我們再次相遇。”
女聲道:“我害怕到了哪一天,你不再記得我們,也不來救我們了。”
“……不會的。”
所有回憶轟然散去。
柳平睜開眼,怔怔的望著對面的女孩。
她被無數的噩夢尖刺控制著,時刻準備殺戮那些眾生。
命運的絲線一縷接一縷的朝上蔓延,逐漸遮蔽了柳平的唇、鼻、眼。
他再也看不見對方。
“走!”
女嬰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電光火石之間,虛空裂開一道縫隙。
另一根命運的絲線飛射而至,緊緊纏繞在柳平身上,用力一扯,便把他從這里帶走了。
他的陰影抬頭一看,松了口氣道:“總算回憶起來了一些事,這次來的值得。”
話音落下,陰影也從原地消失。
……
酒吧。
吧臺前。
那個七彩的奶瓶搖搖晃晃,忽然從桌面滾落下去。
一根連在奶瓶上的絲線猛然拉長
唰!
柳平從虛空之中冒出來,踉蹌幾步,在酒吧中站穩。
命運的絲線早已消失一空。
他沉默的站在吧臺前,端起酒杯,將里面的酒全部喝光。
“不過是去看了一眼里世界,你這是著了什么魔?”女嬰驚奇道。
“沒事,”柳平放下酒瓶,說道:“我只是在想,接下來我們要去救那個世界級的靈。”
“救?你在開玩笑吧,她是噩夢化的靈!她會殺了你的!”女嬰道。
柳平沉默不語。
“看來有什么特別厲害的秘密?算了我也不敢知道太多,畢竟正在融合,我要睡七七四十九天,就算是死也不要喊醒我。”
女嬰說完,隨手一招。
七彩的奶瓶飛起來,落在她手里。
女嬰抱著奶瓶沉沉睡去。
酒吧再次安靜下來。
柳平坐在那里不動,整個人身上的氣勢漸漸變了。
陣陣強大的氣息在他身周繚繞不休。
黑暗中。
他的目光就像刀鋒一樣。
“我們一起經歷過了太多的事,有太深的羈絆,就算忘了彼此,命運的法則也會讓我們再次相遇。”
曾經的話語再次浮現于腦海。
哪有毫無理由的相遇?
每一種身邊的陪伴,都是無數次轉世的累積,由命運的織線重新串聯,這才在無邊無際的諸界與人海之中,可以再次遇見。
身邊的那些人……
他們跟著自己,已經流浪了多久?
柳平閉著眼睛。
那名被噩夢控制的、滿臉迷惘的女孩再次浮現在他眼前。
“上一次我感受到憤怒……是什么時候?”
他低聲喃喃著,再次斟滿了酒,端起來慢慢的喝著。
如有實質的光芒在他身上騰起,如火焰一樣散發出熾烈之焰。
“……再也不讓你們在生死中流浪了。”
“我發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