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廢話,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如果功德夠了,你的命運都會迎來轉機,何況是一些小小愿望。”
“功德啊……那豈不是只能做好事,殺人都不行了。”
“你這個小鬼,別天天就想著殺人,功德可是要靠救眾生做好事才能積攢的。”
“不殺人……不殺人……嘖。”
兩人說著說著,密林到了盡頭,一條河映入眼簾。
一道人影站在河流前,擋住了去路。
“白山宗,掌門,錢遠河。”
那人報名道。
“原來是錢道兄,”老道笑著拱手道,“大駕光臨,不知有何指教?”
“聽聞你們在八仙樓殺了我門下弟子。”錢遠河冷冷的道。
話音落下。
四周樹林里漸漸出現一位又一位修行者。
老道跟柳平面面相覷。
“你沒算一卦?”兩人齊聲問對方。
“逃跑這么嚴重的事,已經威脅到師父的性命了,我以為師父會算的,誰知道連這種事師父也會偷懶。”柳平指責道。
“你有臉說為師?剛才殺人前你都要算一卦,怎么逃跑不算卦?”老道氣沖沖的道。
“我一生何曾怕人追殺?這種事情任憑他來,還需要算上一卦?”五歲的孩童拍著胸脯,豪氣干云的說。
“夠了!”對面的錢掌門喝道,“你們想好怎么死了嗎?”
兩人頓住。
老道愁眉苦臉的道:“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,錢掌門,我這里有很多修行功法,不如賠償你幾本,我們就此作罷?”
“功法賠償……倒也是應有之意,如果你真有不錯的功法,握手言和未嘗不可,但我這邊還有一個要求。”錢遠河道。
“但說無妨,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,只要能做到的,我一定滿足。”老道拱手賠笑道。
“交出你身后那個盲童,他殺了我宗弟子,正好拿來償命。”錢遠河道。
老道臉色漸漸變了,身上騰起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勢。
他的袖子忽然被拽了一下。
“嗯?”
“師父,我要功德啊,不要動手殺人。”
“你小子——那你說怎么辦?”
“師父自有辦法,不是嗎?”
老道身上的威勢又落了回去,輕咳一聲道:“實不相瞞,我們這一脈在修行上一般般,但卦術敢稱天下第一,不如我為你們白山宗算上三卦,你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,如何?”
“卦術天下第一?真好大的口氣。”錢掌門冷笑道。
“若有虛言,下次天劫一定被雷劈死。”老道拱手說道。
對面眾修士都有些騷動。
敢以雷劫說話,看來倒是有幾分真。
卦術天下第一么……
如果真有這樣的手段,足以幫宗門算出許多事,從而躲過各種劫難。
相比之下,幾個記名弟子的命,便沒那么重要了。
錢掌門沉吟道:“我如何知道你卦術是真是假。”
“很簡單,老朽為你試著算上一卦,你自然知道真假。”老道說。
“那你算吧,就算我——我姓名你已知道,我年歲是三百五十歲,修行道法已有三百三十年。”錢掌門道。
老道默默掐指算起來。
柳平在一旁,默默松了口氣。
——看上去是打不起來了,而且自己這邊為對方算卦,還是幫助他們。
師父的卦術沒得說,一定能算準。
所以這里的事已成定局。
忽然,柳平發現師父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。
嗯?
什么情況?
他朝師父望去,只見他面色古怪,仿佛有什么事情如鯁在喉。
奇怪!
柳平默默掐指算了算。
老道忽然開口道:“錢掌門,我已經算了你的事。”
“如何?隨意說說,我看你說的準不準。”錢掌門道。
“你——”
“師父住口!”柳平突然大喝道。
但已經說晚了。
只見老道興致勃勃的道:“你老婆偷人,一共偷了三百年,這件事我算的準不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