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李氏這一胎是個女兒。
嫡長子是從嫡福晉肚子里出來的,此刻還沒有。
三月里,春暖花開,花香撲鼻。
武靜蕊在花園里走了會兒,就去了涼亭里坐著,暖風吹著,格外舒服。
李氏從另一邊走來,隔著花木,瞅了眼涼亭里的人,“那是誰?”
“回主子,那是武格格,您前些日子還見了的。”丫鬟冬兒小聲道。
武氏?
李氏撫了下肚子,牽了牽唇角,扭頭走了。
冬兒匆忙跟上去,“主子怎么不過去?您不是……”
不是不喜歡武格格嗎?為何不趁機過去示威?
這可是好機會。
李氏輕描淡寫,“無足輕重之人,何須理會?免得讓那不長眼的人傷了爺的子嗣。”
區區一個武氏,有的是機會教訓她。
涼亭內,似玉彎腰道:“主子,方才過去的似是李格格。”
武靜蕊瞇眼,朝那邊看了眼,的確有個淡粉色的背影。
這就好了?
還能出來散心,看來不嚴重嘛。
武靜蕊并未放在心上。
雖說烏拉那拉氏與李氏有仇,但她如今剛進府,犯不著和懷著孕的李氏對上。
李氏沒過來正好。
武靜蕊起身,又走了會兒,就回去了。
福晉病了,身為小妾,理應去探望。
午后,武靜蕊便往正院去了,宋氏依舊先來,武靜蕊第二,兩個人先打了招呼。
然后李氏才到。
“喲,二位來得早。”李氏笑吟吟走進來,捧著碩大的肚子。
宋氏拿團扇搖了搖,閑閑道:“你還真來了,別怪我沒提醒你,福晉還病著,你就這樣過來,小心惹得福晉不高興。”
李氏大喇喇坐在明間的椅子上,唉聲嘆氣,“那又如何?規矩在此,我不得不來,何況,福晉大度,見了我只會高興的,豈會生氣?”
李氏腹中的雖不是福晉的孩子,福晉卻是所有孩子的嫡母,四福晉素來賢良,的確是只會高興的。
但那高興皆是明面上的,誰不是心里門兒清?
尤其病中,誰還能顯出高興來?
這李氏是故意來膈應人的。
尤其福晉還病著,李氏卻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,還踹著個那么明顯的肚子。
怪不得烏拉那拉氏的恨意那樣深。
武靜蕊察覺到心里頭一股強烈的怨氣。
她心知,那是烏拉那拉氏遺留的情緒,忍了下,扭過頭去。
宋氏也不再吭聲。
她與李氏斗慣了的,明明自己先到四阿哥身邊伺候,李氏卻比她得寵,如今還有了四阿哥的子嗣。
不嫉妒都難。
偏偏福晉性子軟和,又不愿惹得四阿哥不高興,竟由著李氏日漸得意。
便是不甘心,又能奈何?
少頃,另一個丫鬟碧池走出來,屈了屈膝,道:“福晉請宋格格和武格格進去,李格格懷著身子,福晉擔心過了病氣,說讓李格格先回去。”
李氏站起身,唇角輕揚,“福晉當真體貼,奴才多謝福晉。”
掃了眼宋氏和武靜蕊,莞爾道:“就有勞二位幫我向福晉請安了。”然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。